來。
羅杰摟住那士兵的脖子,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親吻了一口,手腕用力,把諾曼劍送進了對方的胸口,直達心臟。
一陣急促的抽搐后,那重傷的士兵,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于是羅杰拔劍,站起身,走向下一個重傷垂死的戰士。
他一次次重復著這樣的過程,一個接一個地,給重傷的士兵們,送上了“仁慈”。
......
兩天后,赫拉克里亞城南面的山腳下,茂密的森林旁。
休整了兩天的士兵們,大多都恢復了精神。
他們唱著歌,痛飲著清澈的溪水,把剛剛捕獲的獵物架上了烤架。
站在主帳篷外的羅杰,看著自己的士兵們恢復了元氣,心中很是欣慰。
然而他面色卻依然沉重。
他面前,一臉擔憂的奧丁,正在報告:
“團長,從北面趕來的羅姆人援兵,越來越多了。
“都是些裝備簡陋的牧民,他們不敢和我們正面沖突,都躲在赫拉克里亞城北面的山里。
“具體數量我不清楚,但估摸著,應該已經有一萬人了。
“加上赫拉克利亞城里面的守軍,馬蘇德已經擁有了和我們一戰的力量。”
羅杰沉著臉說:“但他未必有和我們一戰的勇氣。”
邊上的丹尼插嘴道:“但是敵人的援兵還在不斷地增加,我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
羅杰點頭贊同丹尼的意見,事實上他雖然嘴硬,但心里也在為敵人援軍數量的日漸增多而擔心。
他知道蘇丹馬蘇德在匯集到足夠數量的援兵之后,一定會對自己這一伙人下手。
自己部隊駐扎的地方,簡直就是在對方的睡榻邊,對方怎么可能會一直忍受下去。
而且羅杰估計,馬蘇德下手的時間,應該就在這幾天。
對方必須趕在公爵韋爾夫可能到來的精銳騎兵渡過那條河流前,把自己這伙人干掉或趕走。
否則留著自己一伙在他們身后,他們是無法安然地在那條河邊阻擊公爵部隊的。
羅杰需要確切地知道自己現在還有多少實力,以判斷是否能夠抵擋住馬蘇德的進攻。
他詢問陪在邊上的穆帖儀:“戰損報告做好了嗎?”
穆帖儀掏出一疊羊皮紙,用沉重的語氣念了起來:
“在剛剛經歷的那場驚心動魄的赫拉克里亞渡河戰斗中,我們西西里士兵展現了大無畏的精神......”
羅杰的眉頭開始皺緊。
“英勇無畏的劍士們,帶頭沖向了敵軍,即便全軍覆沒也沒人退縮......”
羅杰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爆起。
“這些年輕人在犧牲前的一刻在想什么?
“是他們的家人,還是他們的戀人?
“亦或是上帝賦予的神圣使命。
“我們現在已經不得而知......”
羅杰緊握著劍柄的手在顫抖。
“雖然這些無畏的勇士已經離我們而去,但他們將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夠了!”
羅杰暴喝一聲,止住了穆帖儀的長篇大論。
他說:“你就不能給我簡略一些嗎?
“我現在不需要聽這些廢話,我要的是簡報,簡報!”
穆帖儀倔強地說:“這怎么是廢話呢?
“這篇報告里每一個字我都是仔細推敲了好久才寫下來的。
“都是能給聽眾帶來悲傷、震撼的詞語,怎么能說是廢話呢?”
羅杰長吸一口氣,他說:“穆帖儀,我不想這么做,是你逼我的。”
穆帖儀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