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一臉嚴肅地說:“我記得你說過,這里河里流的都是血。”
魯杰羅卻又開始嬉皮笑臉,似乎剛才他臉上的嚴肅只是個幻覺,他說:
“我有說過這么文藝的話嗎?感覺不是我的風格啊。”
羅杰面帶疑惑地問:“除了流血,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解決人和人之間的矛盾了嗎?”
魯杰羅滿不在乎地說:“這種深刻的問題我一般不屑于回答。
“反正不是敵人流血就是我們流血,等到哪一方血流干了,問題就沒了。”
羅杰想,血哪里這么容易流得干,1000年后這里還在流血呢。
前世記憶里似乎在新聞里聽到過“敘利亞爆發內戰,千年古城阿勒頗毀于一旦”這樣的報道,和“明天開始有強冷空氣南下”之類的天氣預報混在一起,當時并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注意。
但現在,真真切切地經歷了一番血戰之后,羅杰對這片土地,這里的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看著魯杰羅說:“你對這片土地有著清醒的認識,你是一個合格的攝政親王。”
魯杰羅嬉笑著說:“這是對我的贊美嗎?我不是很習慣接受一個男人的贊美。或許我可以找一條裙子給你穿上,這真是一個好主意......”
羅杰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他已經從激烈戰斗后的一時迷茫里走了出來。
他說:“我改變看法了,你就是個混蛋,十足的混蛋。”
......
大戰之后回安條克的路上,當天晚上扎營之后,議事帳篷里暴出來連綿不絕的爭吵聲。
有好事的戰士想要靠近議事帳篷探個究竟。
卻被負責值守的衛兵趕開:“去去,大人們議事呢,你湊什么熱鬧?”
“我怎么聽著里面像要打起來了?”
“貴族們的事兒用得著你一個平民來管?走開走開。”
帳篷里,魯杰羅怒吼著:“羅杰,別太過分!
“戰利品應該平均分配,哪有你這樣,一開口就要把1000匹完好的馬都拿走的?”
羅杰毫不客氣地說道:“繳獲了敵人這么多戰馬,拿你幾匹馬算什么?”
魯杰羅張大兩條手臂比劃著說:“這是幾匹馬嗎?這是全部!”
羅杰板著手指頭計算:“怎么是全部了,敵人總共留下有將近4000匹馬,我只要求1000匹,剩下3000匹給你們,你還說我過分,我覺得你才是過分!”
魯杰羅虛指著帳篷外面說:“那3000匹是什么馬?不是死了的,就是瘸了腿的。
“完好的馬總共就1000匹,你全都要拿走。”
他把手指頭挪回來指著羅杰的鼻子說:“你摸著自己良心問問,這樣分配戰利品合理嗎?!”
羅杰輕飄飄地把魯杰羅的手指頭拍開:“那些瘸了腿、拐了腳的戰馬養上一陣子不就能恢復了嘛。
“從數量上說你們拿的可是大頭,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要不是我急著要去耶路撒冷,我還不答應這樣子和你們分呢。”
邊上的鮑德溫看不下去了:“有一說一,這瘸了腿、拐了腳的戰馬可不一定都能恢復,可能以后都上不了戰場,只能當做挽馬用。”
魯杰羅得到了支持,他嗓門大了起來:
“仗可不是你一個人打的,我們大伙都出了力,憑啥你一個人要把最好的拿走!”
羅杰像開機關槍一樣挺直手臂用食指掃著眾人說:
“那一樣嗎?你們一個是來求著別人出兵,要掃清回家的道路,一個是要搶回自己封地里的農稅。
“我呢?這場戰斗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純粹就是好心來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