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埃及人入駐阿什基倫,然后以此為根據地進攻耶路撒冷城嗎?
或者死守耶路撒冷城?
不,羅杰否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他對自己守城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根據他對這個動蕩國度的了解,死守耶路撒冷城,會導致災難性的后果。
整個耶路撒冷王國的統治,是占人口少數的基督徒,依靠武力,強行壓制、奴役統治區域里的薩拉森人、突厥人以及其他的民族。
而基督徒貴族一貫的所作所為,和自己前世記憶里,那些侵占東方的日寇對當地百姓所做的差不多。
這種情況下,耶路撒冷的人民對統治者是沒有認可和尊敬的,只有畏懼和敢怒不敢言。
一旦埃及大軍把基督徒的力量壓縮到耶路撒冷城那一個平方公里的小小范圍內。
那整個耶路撒冷王國就會爆發起義,那些被壓迫的民眾,會像迎接解放者一樣,加入到埃及人的部隊里。
那困守在耶路撒冷城里的自己,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20萬大軍了。
羅杰想,還有大馬士革的圖格蒂金。
這個像毒蛇一樣狡猾的突厥人叛徒,是個誰大腿粗就抱誰的,沒有任何信義可言的混蛋。
在那種情況下,他肯定會拋棄和基督徒達成的同盟協議,轉頭加入埃及人的陣營。
羅杰想象著那樣的場景,簡直就像第一次東征的十字軍被圍困在安條克城里一樣。
然而或許比那時的狀況還要糟。
他想,畢竟在安條克城里,基督徒還擁有宗教力量的加持。
不論是安條克主教,還是曾經帶領過貧民十字軍的彼得主教,以及其他所有的宗教人士;
他們都團結一心,共同鼓舞、或者說忽悠著所有的信徒們。
憑著一把突然出現的“圣槍”,他們成功地讓滿城的基督徒變成了“狂戰士”。
但在這里,耶路撒冷城,耶穌受難、升天的地方,本該是擁有最多虔誠信眾的地方;
同信基督的七個教派,卻爭權奪利到把圣墓教堂的鑰匙都交給阿拉伯人看守的地步。
雖然經過自己和阿德萊德的努力,成功地把那個妨礙他們的,貪婪的宗主教阿努爾夫給趕走了。
相信只需要過一段時間,自己和阿德萊德就可以利用各種手段,把這里的神職人員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就像西西里一樣。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兒。
在耶路撒冷宗教界,舊的秩序被摧毀,新的秩序尚未建立的時候。
埃及大軍來了。
羅杰不由想到了前世記憶里,二戰時,**進攻蘇聯前夕,剛剛洗完牌的蘇軍......
他想,所以說現在的耶路撒冷宗教界,搞出什么“圣刀”、“圣劍”、“圣盾牌”、“圣馬鞍”之類的東西并不困難。
甚至不需要。
這里的圣物本來就多得很,比如說圣墓里的大理石,以及宗主教沒帶走的真十字架。
但想要復制安條克的奇跡,光靠圣物是不夠的,必須要神職人員同心協力,使勁忽悠。
然而現在耶路撒冷的這些神職人員,估計個個心里打著小算盤,貪婪地盯著宗主教阿努爾夫和他親信離開后空出來的位置。
這些人誰也不服誰,沒打起來已經是基督保佑了。
阿德萊德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說:
“要不,我們把阿努爾夫請回來?
“畢竟,作為多年的耶路撒冷宗主教,他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而且,在對付埃及異教徒這個共同的敵人時,他還是可以依靠的。”
羅杰苦笑,那不就意味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