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暫且倒回到一周前。
英國,倫敦,又是一個讓人不那么愉快的周一早上。
亨德爾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靜靜思索著。
沒出乎他所料,因為網絡上的爭議,讓寧為那篇論文的訪問量很大。
他一直關注著推特跟臉書上那些年輕人的反應,甚至能感覺到康納森的壓力,可惜了,美國的同行們是真能隱忍,面對學生們澎湃的激情,既然沒人開口說點什么。
偏偏三月有西方大學的傳統假期,春假。
年輕人的注意力總是太容易轉移了。
當春假來臨,臉書上那些詢問跟吶喊,很快被各地秀麗的風景跟歡樂的party所代替。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誰還沒年輕過呢?
只是,可惜了啊,本以為能看場好戲的。
亨德爾跟盧卡森·弗蘭德沒什么私人恩怨,跟康納森更沒什么交情,之所以刺出那一劍,如果要讓亨德爾自我評價,那必然是作為一位尊貴且道德高尚的帝國伯爵完全看不下去本該是朗朗乾坤的科學界平白被蒙上一層陰影。
當然,如果是亨德爾的老朋友來評價,這事絕對無關所謂正義。無非就是活在古老榮光中的某個沒落貴族看不慣某個新興聯邦國家那喜歡指手畫腳的行事作風,抓到機會,便想著能搞出點事罷了。
只是這一點亨德爾絕對不會承認的。
一個紳士,怎么可能有那些小人的念頭。
當然,亨德爾也不會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強行還要為寧為說點什么。
犯不上。
對方已經婉拒了他好友的邀請,最終并沒有選擇來帝國理工大學,在亨德爾看來,這顯然不算一個明智的決定。
但讓他意外的是,他又在《自然》的投稿系統中又看到了寧為投來的論文。
只是這篇論文跟ns方程無關,而是另辟蹊徑用統計學的方法,解決另一個由菲爾茲獎獲得者提出的數學難題。更讓亨德爾感覺到這個世界充滿巧合的是,提出這個問題的讓·布爾甘教授是跟盧卡森·弗蘭德同為1994年菲爾茲獎獲得者,更巧的是,兩人都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內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
唯一不一樣的是,提出kls猜想的讓·布爾甘教授已經在2018年去世。
這一系列的巧合,讓亨德爾覺得寧為就是故意的。
當然,故意歸故意,但這樣的數學天賦也是沒誰了。
果然是一個充滿了斗志的年輕人啊!但也許正是他那封郵件才激起了這年輕人的斗志呢?亨德爾自得的如此想著。
想想吧,這個來自華夏的年輕人在知道盧卡森·弗蘭德就是卡他論文的罪魁禍首之后,竟然選擇了花費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去研究并證明了一個跟盧卡森·弗蘭德同期獲得菲爾茲獎的數學大佬在八十年代提出的猜想。
更重要的是,在計算機技術特別發達的今天,寧為提出的證明方法非常容易便能在計算機上證明其正確性。
于是亨德爾在跟副主編溝通之后,為這篇論文找到了一位非常合適的審稿人。
是的,沒有比他更適合的審稿人了。
……
海勒姆·高爾在接收到《自然》的郵件時本想拒絕的。
事實上,他給《自然》審稿的機會本就不多,因為這本期刊其實很少會刊登純數學領域的論文。一般來說數學領域的優質論文都會在四個世界公認的數學頂刊上發表。
而作為普林斯頓的教授,他能感受到《自然》在上次《美國數學學會》風波中所扮演的角色。
任何事情都有其規則,是無法避免的,這是海勒姆·高爾對上次事件的觀點。
作為一個醉心于研究的數學家,海勒姆·高爾并不想去考慮太多學術以外的問題,更不想去評判盧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