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霜微微抬起頭驚訝的看著田言真,大概打死她沒想到從這位大人物口中聽到這么一番話,但這讓她有些著急,訝異得發出一聲感嘆后,略急促的說道:“這待遇太夸張了,田教授,您可能沒問清楚……”
“哦?我沒問清楚什么?”田言真摸著下巴問道。
“您朋友請的鋼琴師肯定是那種經過正規學習的鋼琴師,一般都是要考過十級的鋼琴師才能拿到200塊錢一小時的,我都是自學的,而且……”
江晨露話還沒說完,有人忍不住了。
“不是,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彈個鋼琴還要考級到底是什么鬼?還分十級?這是玩游戲練級打怪啊?我們研究數學的咋就不分個等級呢?從一級到十級,以后受邀講課,按級別區分收費?我咋碰不到這種好事?搞藝術的那幫人真特么會玩?”寧為義憤填膺的打斷了江晨露的話。
魯東義點了點頭,一臉贊同的樣子:“小師弟所言甚是,其實我也不太想的通這一點。難道鋼琴不是彈得好聽就好了么?強行分級著實不妥。”
然后寧為看向江晨露,一本正經的問道:“好吧,咱們也先不談鋼琴分級到底妥不妥。我就問一句,江同學,你去報名考過級么?”
江晨露茫然的搖了搖頭,怯生生的答道:“沒有。”
寧為一拍大腿,一本正經的說道:“那不就是了?物理學上有個著名的思想實驗,叫薛定諤的貓,你聽說過吧?你這種就叫薛定諤的鋼琴等級。你沒考過,怎么就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幾級水平?”
“這就相當于你的鋼琴水平是封在黑箱里的十個等級,處于一到十級的疊加態。當你開始彈琴的時候相當于黑箱被打開,自動成為坍塌態。我們都知道量子坍塌后的狀態取決于觀察者所看到的情況。”
“對于薛定諤的貓而言,打開黑箱,要么活貓,要么死貓,觀察者看到的情況,就是其坍塌的最終形態。而對于你這種情況來說,聽眾就相當于那個觀察者,所以其坍塌后的等級只取決于你的聽眾。比如魯教授就是你的忠實聽眾之一,你可以問問魯教授覺得你是幾級。”
魯東義點了點頭,很默契的答道:“那水平必然是比十級水平只高不低了。”
“就是說嘛!”
寧為一拍大腿,繼續說道:“所以,江同學,你要是繼續謙虛,就是在明擺著告訴我們魯教授,他的欣賞水平屬實稀爛。你覺得像魯教授這樣一個在數學上取得了巨大建樹,光是在《數學年刊》上就曾發表過兩篇論文的數學家,對藝術的鑒賞水平真的會差到那種地步嗎?”
“這……”江晨霜側過頭,一下子便跟正凝視著她的寧為目光撞到了一切,立刻像受驚的小鹿般,移開了視線,臉頰上瞬間便掛上兩朵紅霞。
明知道寧為是在瞎扯,但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薛定諤的鋼琴等級已經讓她整個腦子懵懵的了,更別提寧為還把魯教授扯了進來。
正如寧為說的那樣,她總不能說魯教授的欣賞水平的確實不咋地吧?人家好歹是燕北大學的數學教授,不要面子的么?
到是魯東義苦笑著摸了摸鼻子,自家知道自家事,術業有專攻,他可不是什么藝術鑒賞家,連鋼琴跟電鋼聲音都分不出來的人,欣賞水平的確可以說是很爛了,沒邊那種。
田言真微笑著看著兩個弟子跟江晨露的交鋒,感覺這也聊得差不多了,便開口收尾:“好了,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江同學,你的課余時間還要麻煩你來彈琴,對功課肯定有些影響。嗯,這樣,回頭我會去你們學院幫你建議一下,這應該也算優秀的社會實踐項目,應該體現在學分上,更值得被表揚。”
“就這樣吧,具體這件事怎么實施,你們三個年輕人商量著來,我就不管了。東義啊,記錄江同學來為你們做貢獻的工時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