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還是有些讓他意外。
總不能說審了三篇論文就能出人頭地吧?數學界不該如此膚淺才對。而且三月教授這個稱呼從田導口中叫出來,總讓寧為感覺有些怪怪的。
“那個,田導啊?您是怎么知道有三月教授這么個人的?”寧為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剛剛我朋友打來電話說了兩件事,不知道從哪傳出了消息,你已經被內定拿到今年沃爾夫獎,緊跟著很多學術編輯正在傳你向他們介紹了一位如隱士般的數學教授,不但審稿奇快,而且風格極為犀利,數學圈子就這么大,人家都打聽到我這里了,我能說什么?我還不是只能問問你?三月教授到底是哪位?”田言真語速極快的問道。
瞧這問題問的,寧為竟然無言以對。三月的事情他連魯東義都沒說過,余興偉的嘴巴又嚴實,燕北大學這邊大概除了江同學還沒人知道。他暫時也沒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
寧為一直以為數學圈子挺大來著,那些數學學術編輯也各個都是惜字如金的主兒,誰敢想三月這才審了三篇稿子,數學界便開始流傳出了三月教授的傳說。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寧為覺得這就是了,他還沒準備好把三月曝光,更沒準備好向全世界公布三月的存在。
“額,田導,這個我暫時還真得保密。您看,我也不能隨便編個人騙你對吧?不過我保證,等到合適的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她的身份。”想了想,寧為干脆硬著頭皮答了句。
“該不是因為之前那件事,你懶得跟數學圈打交道,所以胡編亂造了一個三月的身份其實就是你在背后搞鬼吧?”田導狐疑的問了句。
寧為沒作聲,不愧是田導,隨便一分析已經快接近事實真相了,面對一個思維縝密的人,寧為很清楚如果想保守秘密最好的做法是保持沉默,否則言語中說不得哪里有漏洞就會讓對方猜出個大概來。
“算了,算了,我懶得猜你的事了。不過我告訴你,現在曝光你可能是今年沃爾夫獎得主并不是好事,你的提名的確已經通過了,但評審其實還沒開始,我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從哪傳出去的,但我敢肯定跟之前《美國數學學會雜志》拒稿的事情有關。嚴格來說這不算什么好事。”
“我現在覺得哪怕你明年一月份真的拿了沃爾夫獎,都不算好事。這意味著四年后你想拿到菲爾茲獎,大概率需要更多的成果才行。如果你以拿到沃爾夫獎的成果再去評菲爾茲獎,會顯得不太有說服力。”田言真很認真的提點道。
這話寧為覺得必須接了,遂說道:“田導,您的這個想法會不會稍微功利了些。其實我覺得咱們做研究,不應該把拿獎作為第一目標。”
對面沉默半晌,問道:“來,你說說,那你是為什么要做研究?”
寧為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是因為我們抱著對科學熱愛的赤子之心,以及推動科學進步以造福華夏的理想。所以得獎是結果,而不是目的。得之我幸,失之也無所謂。”
聊天時,當某個人開始起高調,其他人往往會覺得話不好接了。
比如此時的田言真,硬是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道:“行啊!寧為,這話說得好,我給你記著了。我以后也不提拿不拿獎這種事了,我就天天盼著你能推動科學進步啊,這可沒毛病吧?”
“嗯,好的田導,必不負您所望!”寧為答道。
“行,我先掛了,你努力吧!”說完,對面掛了電話。
寧為把電話收進兜里,這才走進了研究院,來到自己辦公室前,發現隔壁燈還亮著,便先走進去看了眼,果然魯東義還沒回去。
“魯師兄,還沒回去呢。”
“嗯,最近重新找了個選題,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魯東義答道。
寧為這才想起來,昨天田導找到他做助教的時候也說了魯師兄準備開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