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人的積極性，這本就是煞費苦心的操作。

可惜的是田言真的選題著實有些巧了，恰巧給了寧為一些啟發……

如果此時辦公室里不是柳唯，而是田言真大概會非常誠摯的跟寧為商量：“要不咱們再換個課題？這次我們換個具體點的，免得你有自由發揮的空間。”

但此時是柳唯，所以他也只能直白的給出建議，慢一點，等等這個世界，或者說等等其他人……

哪怕有一位學術大佬能通過寧為提交的那些資料跟后臺數據，搞懂三月的思考跟學習模式并得出結論，也是好的。

“等等這個世界啊，柳哥，你什么時候這么文藝了？是不是偷偷跑去李兆基文學院聽課了？”

柳唯沒吭聲……這話他沒法咋接。其實這句話也是一位學界大佬說的，這位大佬已經退休很久了，但在學界影響力依然巨大，這么說吧，華夏當年總計有二十三位曾拿過兩彈一勛功勛章的科學家們，到現在僅剩下三位。

感嘆出這句話的就是其中一位大佬，當然這位大佬并不是對寧為有什么意見，恰好相反，老先生簡直把寧為欣賞到骨子里去了。現在每天這位大佬最快樂的時光大概就是聽他的生活秘書給他念寧為每天又做了些什么，做學術研究什么的匯報上只能一筆帶過，所以跟江同學談個戀愛這種日常往往能讓老先生開心的像個孩子。

至于柳唯為什么能知道這些……

因為這些日常匯報大都是他每天抽出些時間來撰寫，然后發送郵件，所以就有了直接跟那位老先生的生活秘書直接溝通的渠道。兩人經常會溝通一下老先生比較喜歡聽什么內容，所以有時候老先生說了些什么話，對面的生活秘書也會跟柳唯通個氣。

當然這些都是瞞著寧為的。這么長時間了，老先生也沒提出過要跟寧為見個面什么的，大概是有著自己的考量。比如害怕寧為太嘚瑟了……

好在寧為也沒深究，自顧自的笑了起來：“哈哈，開玩笑的。我大概明白了。三月這個小可愛還是太能干了，先讓它在科研領域多努力吧。”寧為放下手中的筆，看向柳唯的目光也變得深邃。

柳唯頓時有了剛剛露西?羅恩的感覺。

擺了擺頭，下意識忽略寧為身上不自覺浮現出的上位者氣質，或者說學者氣質，切換了話題：“其實我是想跟您提一下，最好還是先不要給羅恩教授太大的期待，要進核心實驗室還是有要求的，她真不一定能通過審核。”

寧為笑了笑，答道：“沒事的，我跟她都說好了，未來要進核心實驗室的辦些手續，簽署保密協議是手續，延長合同是手續，換個國籍也是手續，具體要辦什么手續，到時候我會根據情況做判斷的。”

柳唯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是哪來的勇氣提醒研究數學的怪才？這邏輯真心找不出半點問題。只是寧為的話突然讓他有些同情露西?羅恩這個女人。這個免費助教難道要做一輩子？

不對，這好像不關他什么事。

“好吧，那我先走了。”柳唯決定離開。

“等等，剛才你說我應該等等這個世界是認真的嗎？柳哥。”寧為叫住了柳唯，問道。

柳唯想了想，然后說道：“我對科研不太清楚，不過我聽過一種說法，如果只是理論上的研究其實問題一直都不大的。只是一些技術如果要直接開始在社會廣泛使用，前期需要一些調研跟思考，以保證平穩的過度，就好像你也曾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肯定不會太全面。”

“其實你異想天開提出的洛浦縣未來城項目能以最快速度審批下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并不是希望這個項目能產生多大經濟效益，大家更希望看到這座城市運轉的基本邏輯，并以此擴展出對人類社會未來接受強人工智能存在之后運作模式的初步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