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壽衛國在家,沃琳久違地在非周末的早上睡了會兒賴床覺,這才起床,在壽衛國照顧小盆友一樣的聲聲叮囑中,她把自己拾掇利索,吃過早餐,坐上壽衛國的車去上班。
放療科門口站著一個瘦小的男人,沃琳沒太在意,以為就是避太陽的,拿出鑰匙開大門。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天亮時雨停了,此時還不到八點,太陽已經很烈了。
“沃醫生,你需要菜嗎?”男人突然開口。
“啊,什么?”沃琳沒有預料到男人會問她這個,一時沒反應過來。
男人囧:“沃醫生,你是不記得我了吧?”
“你是?”沃琳仔細端詳男人,似乎有點面熟,可真不記得在哪兒見過。
男人有點緊張地雙手對搓:“我是劉種煙,在你們這里做了放療的,鼻咽癌。”
“你是劉種煙?”沃琳是真沒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劉種煙。
放療科每天也就十多個患者做放療,人數不多,且每個患者因病情不同,治療次數也從十次到三十多次不同,也就是兩周到七周時間不等,和患者們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到現在為止放療科開科四年,放療科的人幾乎能叫出所有放療患者的名字。
更何況劉種煙放療當時,同事們都幫劉種煙聯系過送菜的活,也都接受過劉種煙的菜,對劉種煙的印象自然更加深刻,沃琳怎么會不記得劉種煙這個人。
只是眼前的劉種煙,瘦得脫了形,看起來不是同一個人。
劉種煙繼續搓手,笑得憨厚:“嘿嘿,不是沃醫生你一個人沒認出我,很多熟人都沒認出我來,我的樣子確實變了很多。”
“你來復查?”沃琳心里想的是,瘦成這樣,該不會是復發了吧。
“不是,我復查過了,彭主任說我挺好,”劉種煙的神情又開始囧,“我已經很久沒做事,也不知該做什么,剛好我老婆種的菜可以賣了,就來問問醫生們有需要的菜嗎?”
沃琳明白了:“你是想和以前一樣,給科室的人送菜?”
“是,是,”劉種煙連連點頭,“只趕集的時間靠我老婆挑菜去集市上賣,也賣不了多少,我就想來看看醫生們有需要菜的嗎,能賣多少是多少吧,也能給孩子攢點買資料的錢。”
沃琳開了大門:“你先進來吧,外面怪熱的。”
這幾年來醫院發展,新開了幾個科,原有的科室也幾乎都分成幾個區,原有的住院大樓不夠用,又新起了兩棟大樓,新樓舊樓一起,剛好阻擋了放療樓前的空氣流動,如今已進入三伏天,大清早呆在放療樓前就感覺悶熱難受。
“誒,好。”劉種煙的衣服因汗濕已貼在身上。
沃琳注意到劉種煙走路一瘸一拐,瞟了一眼劉種煙的腿,去開大廳空調。
劉種煙坐在大廳長椅上,避開空調出風口。
他主動說起:“我放療做完后就去了工地做小工,比給人送貨收入穩定,也賺得多,頭暈,把腿摔斷了,在家養了幾個月,腿好后,也干不了重活,這條腿用不上勁。”
沃琳皺眉:“剛結束放療就去工地干活,彭主任不是讓你先把身體養好嗎?”
放療對人的身體有損傷,再早期的患者,放療后也會出現乏力現象,程度輕重不同罷了,彭主任預料到劉種煙急著干活賺錢,特意囑咐劉種煙先把身體養好。
劉種煙像做了錯事的孩子,低下頭:“家里不能讓我老婆一個人撐著,孩子還要讀書。”
“好了,已經這樣了,咱就不想以前的事了。”沃琳安慰劉種煙,“過日子得往后看,不過,以后可不能再逞強了。”
她擔心劉種煙的腿:“你腿傷著,能蹬三輪嗎,給科室送菜,上樓下樓的,受得了嗎?”
劉種煙抬起頭,臉上再次掛上憨厚的笑容:“我兒子說,要是真聯系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