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全媳婦怒道“秦玉英!你當著大隊長的面還要撒謊!你剛剛分明就是這么說的!我好心好意去給你幫忙喂豬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誣賴我!你……”
秦玉英瞥了眼顛倒黑白的婦人,冷聲解釋道“大隊長,這位女同志拿了紅薯藤給野豬崽喂。我沒讓她喂,還跟她解釋原因野豬崽吃了紅薯藤容易拉稀,她就跟我吵了起來……”
“我給我們大隊養了好幾年豬,參加過幾次養豬培訓班,今年出欄的三頭大肥豬全都是我養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不能給豬崽喂紅薯藤?那是對豬崽身體好的藥材!根本就不是紅薯藤!”榮全媳婦滿臉怒容駁斥道。
圍觀的村民們是相信榮全媳婦的,因為她是何家村里出了名的養豬能手,還代表紅河公社去參加過幾次養豬培訓。
跟沒有任何養殖經驗的新手比起來,當然是榮全媳婦的話更有說服力,她養了好幾年豬,豬養得那么好,說出口的話更具權威性。
沒等秦玉英出聲反駁,秦元祥氣急反駁道“你撒謊!那些豬草里分明就有紅薯藤!我親眼看到的!”
榮全媳婦陰陽怪氣說道“喲喲喲,不愧是親姐弟啊。沒半點證據,張口閉口就說我害野豬崽。我好端端的,干啥要害野豬崽?我巴不得野豬崽快點長大,好跟我們養豬場的家豬配種呢!我養了幾年豬,跟著專家學過養豬技術,從沒聽說過啥特種野豬咧。我盼著你姐姐盡快培養出特種野豬,想開開眼界呢?!?
秦玉英拽住了還欲爭辯的秦元祥,沖他搖了搖頭。她大概猜到對方的目的了,從榮全媳婦的話語里,提取出幾個關鍵信息形似紅薯藤的豬草、養豬經驗,特種野豬。
何友良說道“停!別吵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咱做事要講證據,口說無憑,誰也別吵了!我們現在就去豬圈里看看,誰是誰非一看就知道了。”
他內心的天平早就傾斜了,比起撒潑的榮全媳婦,他更加相信秦玉英。
理由很簡單,如果榮全媳婦真沒做虧心事兒,以她的潑辣性格,只要她占理,肯定不會撒潑。
因為她根本沒必要通過撒潑來為自己增加籌碼,完全可以擺事實講道理來控訴秦玉英。
榮全媳婦聽到這偏心眼的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叉著腰控訴道“大隊長,豬崽早已把早上喂的那些豬草都吃完了,你現在去豬圈能看到啥?說啥子口說無憑?簡直就是笑話!我之前還跟人家說,你是最公正的?,F在你說這話,簡直就是在打我的臉!”
何友良寒著臉問道“榮全媳婦,那你想咋辦?你這不依,那不行!行,你給我說個公正的法子來!”
野豬崽是交給秦玉英喂養的,本來就沒榮全媳婦啥事,她非要給人喂豬草,本就有多管閑事之嫌,特地在村口等著他回來,現在又故意鬧騰得這么厲害,一再提到特種野豬的事,擺明了是引導輿論——讓村里人對以他為首的村干和秦玉英心生不滿。
榮全媳婦嘴角微揚,大聲說道“大隊長,你看秦玉英姐弟倆拿不出我給野豬崽喂了紅薯藤的證據,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她們向我道歉,我就不追究了?!?
秦元祥氣炸了,他好歹跟著姐姐在何家村生活兩年了,哪里能分辨不出紅薯藤和別的豬草?他親眼見到榮全媳婦在豬草里摻雜了紅薯藤,跑去告訴姐姐,沒曾想卻被榮全媳婦反咬一口。
秦玉英緊緊拉著弟弟的手,冷靜說道“大隊長,在場的各位父老鄉親們,我秦玉英可以對天發誓,我和小元親眼見到了這位女同志給豬崽喂了紅薯藤,要是有半句謊話,就讓我們姐弟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們敢發毒誓,你敢嗎?”
最后一句挑釁的話,令在場的所有人將視線落在榮全媳婦身上,她的眼神開始躲閃,氣弱了不少。
“你,你讓我發毒誓就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