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呢?
他們中從未有人認為烹飪辛苦,或者說那些覺得烹飪辛苦的廚師從來沒有人能達到名廚的高度。
真正的名廚烹飪的過程之中,舉手投足都有著自信和舉重若輕的從容。
絕不是像現在的自己這樣,烹飪菜肴仿佛在受罪。
他們的烹飪,是快樂的。
那么自己呢?
最初自己根本沒有想過要成為廚師,自己成為廚師,只是因為綁定了美食系統,所有任務都和廚藝有關,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路可走。
那時他甚至還抱著對成為魂師的幻想,希望自己可以不靠系統成為一位強大且受人尊敬的魂師。
那么…是什么時候開始,自己開始對自己廚師的身份有了認同呢?
是一位位食客品嘗之后滿意的笑容,是他們交口稱贊的話語,讓自己有了之前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和幸福感。
祁寒的眼睛徹底亮了起來。
他好像知道什么是用心了。
演奏音樂的最高境界,是讓聽眾在聆聽的過程中感受音樂傳達的情感;書寫小說的最高境界,是讓讀者為書中人物的悲歡離合而共鳴;繪制畫作的最高境界,是讓觀眾能夠身臨其境感受畫中韻味…
這世間的一切技藝,最終都將走向同樣的道路,擁有同一個目的。
心,不是精神的專注,而是情緒的融入。
音樂可以用節奏的快慢和旋律的遞進表達情感的變化,小說可以用詳細的描寫和側面的烘托讓人產生共情,畫作可以用潑墨的濃淡和色彩的變化表現繪畫者的心情感受,那么對于烹飪而言,情感的表達又是什么呢?
是每一種調味料的使用多少,是每一種食物的投放快慢,是每一次顛勺,每一次翻炒,每一次下刀,每一步處理食材。
是每一次烹飪的誤差,造就了菜肴的與眾不同。
過度的專注讓祁寒走上了過度苛求精準的道路,他越是精確,反倒越與廚藝的方向背道而馳。
鹽多了千分之一,與少了千分之一,重要么?
醋多了一兩滴,與少了一兩滴,重要么?
食材的投入快了一秒,與慢了一秒,重要么?
這些在合理范圍內極其微小的誤差,正是烹飪者在菜肴之中傾注情緒的手段。
而祁寒險些將它徹底舍棄,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了只會無比精準烹飪一模一樣菜肴的機器。
“呼…”重重地吐了一口濁氣,祁寒臉上忽然有了笑意,笑意越來越濃,最后變得無比燦爛起來。
光影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溫暖的光慢慢將祁寒的身體包裹,他原本疲憊的心神在這一刻被無比溫暖的感覺包圍,以極快的速度恢復過來,不論精神還是體力,都在這一刻達到最巔峰的狀態。
“去吧,讓我看看你是否真的明白了。”光影的話語之中,忽然有了幾分溫和的感覺。
“嗯!”祁寒重重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工作臺前。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按照剛才的想法去嘗試一番。
還是和剛才一模一樣的烹飪步驟,但祁寒的表情已經截然不同。
他再沒有剛才那般緊鎖的眉頭,也沒有了剛才那般死死盯著菜肴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不經意的弧度,以及不經意哼唱的不知名小調。
他開始真正享受烹飪的過程,不再去計較每一種調味料的多少。
以他已經完成過完美級菜肴的水平,難道隨性一些烹飪的菜肴口味就會下降么?
不會的。
就好像征服過世間最高的山,便不會再在意大地的起伏,祁寒對每一道訓練完成的菜肴,那種熟悉都早已深入骨髓,信手拈來不過尋常事。
接下來,就交給情緒自由發揮吧!
他享受著這一次前所未有的烹飪過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