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魚肉,我為刀俎,如今的情況不一樣。
而且,就算是兩方正常相交,霍嬗別看是個侯,那和他也是處于平等地位,他反而還得尊著、敬著,就是因為他是冠軍侯。
烏魯立上來就跪拜,他的心中也很是屈辱,他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但是沒有辦法。
如今他身為階下囚,生死都是霍嬗的一句話而已,若只是如此,那也不至于讓他下跪,最多對著霍嬗行個匈奴禮節(jié)。
但是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何場合,旁邊那么老大一個坑,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是要干嘛!
他的心早已被昨晚霍嬗的那一波箭矢扎的千瘡百孔,他的心中早已充滿了恐懼,他不想死,更不想讓自己的子嗣死。
“稟冠軍侯,我部愿降于大漢!”
霍嬗盯著他看了一會,烏魯立心中忐忑不安,靜靜的等待著霍嬗的宣判。
“你降了是挺好的,但是我不敢收啊!
我也不怕你知道,我此行只帶了三千兵馬,我這一路上滅了二十來個部落,收降兵近萬,你這四萬多的大部落,實在是……”
霍嬗也不怕把底透給他,這些大部落,他就沒想著招降,就算此時答應了他,要不了幾天他也會發(fā)現(xiàn)羽林軍的底細。
帶著這么一支大部落,危險性太大了。
烏魯立聽霍嬗這么說完,他根本就沒想霍嬗口中的滅了二十幾個部落,滿腦子都是霍嬗不收降。
你不收降,豈不是意味著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沒有了利用價值,豈不是意味著我要死?
先把小命保下來啊,其他的日后再說。
烏魯立又一次跪倒在了地上:
“稟冠軍侯,我部愿降,我部愿降啊!
我烏魯立以長生天、以左谷蠡王立誓,永遠不會背叛大漢,永遠不會背叛冠軍侯,若是有違此誓,讓我被群狼啃食,死后不得入長生天。”
霍嬗看著他跪在地上,那跟流浪狗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滿頭冷汗的樣子,說實話,他的心里很是失望。
身為匈奴僅次于單于和左右賢王的人,坐在左谷蠡王王位上幾十年,你身為一個大王的骨氣呢?你不應該寧死不屈嗎?
但是失望只是一瞬間的,高興才是永久的,若是整個匈奴貴族都跟他一樣,那可就省事多了。
“你要降的事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烏魯立面露驚喜,雙膝跪地走到霍嬗面前:
“冠軍侯,您說,我必定遵從。”
霍嬗看著跪在地上的他,皺了皺眉頭:
“先起身吧,身為一個王,一直跪在地上像個什么樣子!”
“是,是。”
烏魯立站起身,學著以往那些見到他的人的樣子,佝僂著腰站在霍嬗左前方。
霍嬗看著他這幅樣子,嘆了一口氣:
‘這是被嚇破了膽子啊,不應該啊,這么不經(jīng)嚇的嗎?’
“鑒于你對大漢的尊敬,想要臣服大漢的一片苦心,本侯可以饒你一命。”
話剛說完,烏魯立立馬松了一口氣,整個人一軟,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坐在了地上。
“謝冠軍侯,謝冠軍侯。”
霍嬗看到他又要跪下去,立馬一聲輕喝:
“不準跪,站著。”
烏魯立一個激靈,立馬直起膝蓋,連連點頭:
“是,是。”
“嗯,你的兩個子嗣也可以存活。”
霍嬗看著跪倒在地不說話的這些匈奴貴族,然后目光投向兩個二十左右、衣著華麗的人。
烏魯立這才真正的放心下來,大喜過望:
“謝冠軍侯仁慈,謝冠軍侯仁慈,你們兩個快過來。”
他的兩個子嗣滿臉喜氣的跑了過來,低著滿是汗珠的頭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