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的時候,l市的古玩城就傳出了消息。
說是有大戶人家把家里藏在城隍廟的寶貝取出來了,準(zhǔn)備換一大筆錢。
古玩圈不大,彼此都熟悉,消息傳出來有人嗤之以鼻,覺得這都是老套路,但也有人像是蒼蠅嗅到了血一樣,開始埋頭四處打聽。
“呸,什么寶貝早些年的把戲了,偏偏那些不懂行的外行人而已,都落伍了?!?
街頭的茶棚里幾位玩古董的老板聊起這件事。
一位胖老板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聞言頓時笑起來:
“這都是幾年前的招,不新鮮,我給你們說個,城南那邊不是要建立交橋么?你們就裝作工地的人,抱著點(diǎn)不打眼的貨抹點(diǎn)泥巴,說是從河道里挖出來的寶貝,轉(zhuǎn)手就能賣個大價錢?!?
胖老板一說,一旁幾人頓時就動了心思,令人說道:“好主意啊,不過這也玩不了幾次吧?”
胖老板聞言冷笑起來:“所謂眼見為真,這一套咱們玩完了,就去北邙山挖個大坑,隨便里面塞點(diǎn)東西,把那幾個大老板拉過去,現(xiàn)場給他開墳挖寶?!?
“妙?。。 ?
眾人一陣拍手叫好,這主意出的,就算是這些大老板事后發(fā)現(xiàn)東西假的,也不敢報警,畢竟盜墓可是重罪,誰也不想把麻煩往身上攬,就算是報警,他們的做法也不算是盜墓。
“張老板真是咱們這里的活諸葛啊?!北娙艘魂嚧蹬?。
胖老板一撇嘴:“那是,我張三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有的是辦法帶大家發(fā)家致富?!?
一行人在茶棚里說得起勁,殊不知話都被一旁母子倆聽得真切。
孫鼎冷笑一聲,正要出手教訓(xùn)教訓(xùn)這幾人時,就被他母親按了下來:“攔不住,以后這種事多了,你教訓(xùn)他們一頓,又?jǐn)r不住他們發(fā)財,以后咱們自己人眼亮著點(diǎn)就行?!?
孫鼎聽了母親的話,猶豫了一下:“那城隍廟的事……”
“看吧,不著急的事情,晾著兩天再說?!眿D人說著,丟下一張錢就帶著孫鼎離開。
抱著婦人一般心態(tài)的人,絕不止孫鼎母子。
等到夜間徐童帶著東西來到牛雜湯館的時候,足足等到了半夜也沒見有人來。
一直守在湯館里的陳劍也是瞌睡連連,覺得這個家伙的方法不靠譜。
見沒人來,徐童意外之余,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當(dāng)是來這里繼續(xù)刷經(jīng)驗了。
大概等到凌晨三點(diǎn),陳劍就受不了了,也不管桌子是否油膩,趴在桌上呼呼地睡起來。
“叮鈴!!”
門梁上的鈴鐺聲響起來,王龔趕忙探出頭一瞧,頓時就又坐了下來。
還是那個男人,每天準(zhǔn)時這個點(diǎn)進(jìn)門,朝著徐童和王龔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坐在桌子邊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其實徐童能感覺出來這個家伙似乎有什么心結(jié),但他沒興趣打聽,錢就在這里,他愛拿不拿不拿拉到。
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有的是沒錢引路的游魂野鬼來給自己刷經(jīng)驗,何必費(fèi)力不討好地去管別人的事。
這不,就這一會工夫,就有一名迷路的游魂走進(jìn)湯館。
這名游魂似乎在外面飄蕩了很久一段時間,一進(jìn)門身上就彌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進(jìn)門后雙眼空洞地左右一瞧,正看到徐童放在桌邊的引路錢,兩眼一亮,邁步迎著徐童走上來。
“您……”
錢就在桌上,老鬼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愣是沒說出來。
“拿著吧,拿著這筆錢,早點(diǎn)下了冥土,飄蕩在人世界總不是一件事。”
徐童看了一眼老鬼,見老鬼實在張不開口的樣子,就隨手把錢遞給了他。
老鬼接過錢,看了看,滿臉感嘆,朝著徐童拱拱手就要走,但走到門前時,老鬼回頭看了一下徐童:“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