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顆碩大的腦袋滾下來,正滾在了大嬸的裙子下面,面朝上臉上依舊是瞪大了眼睛,張開嘴的模樣。
大嬸身子一僵,渾身血都涼了,雙腿顫巍巍地岔開,只覺得頭皮一麻,那大小便跟著也失控了。
頓時那畫面……咦……都不讓寫。
“死人嘍!”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在吆喝,你聽他這個聲音,就覺得這家伙唯恐天下不亂一樣。
這下街上一下炸鍋了,一聽死人了,那大伙老熱情了,一下就涌上去看,心理素質(zhì)差的,看一眼就吐了,好點的瞇著眼看,再就是兩手捂著臉,從指頭縫里看。
再好點的那是瞪大了眼邊看邊說:“這是誰家的倒霉催,死都要看一眼人家裙底,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至于一旁拍手叫好的,那是隔壁街的二傻子。
這時候徐童已經(jīng)抱著一面靈牌從街頭另一端走回來,遠遠看了一眼正圍觀的人群,本想湊過去看看,但一聽是死人了,頓時就沒了興趣。
天天都有人死,死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等他回到上清宮后,一瞧,發(fā)現(xiàn)慈閔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那只大白老鼠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一旁椅子上,雙手抱著一塊牛肉干,也不知道這牛肉干的味道和那個和尚的味道比起來怎么樣,但看它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徐童覺得,估計和尚的肉未必有這牛肉干的味道好吃。
徐童也不理會那只白老鼠,大步流星地走進正殿,只見老爺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香壇。
見到徐童抱著令牌回來了,就把靈牌拿過來。
徐童走到師爺跟前一瞧,只見師爺握著一根毛筆,點了點一旁的朱砂,斜眼瞅他一眼:“小名。”
徐童一怔,卻沒多想張嘴就道:“童言無忌!”
師爺愣了一下,差點把手上的毛筆給捏斷掉,滿臉古怪地看著自己這位徒孫,沒聽說過誰家的孩子拿四個字當小名的。
徐童站在一旁咧嘴笑著,這可真的不怪他來著。
自己從小就在瘋?cè)嗽洪L大,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壓根就沒什么名字。
后來打記事的時候開始,也不知道那個老怪物給自己取了個小名,無忌,無忌,后來喊著喊著就變成了童言無忌四個字。
自己后來還想改過來,但那個老怪物卻不讓他改,說這個小名配他的八字,最好不過。
老怪物還經(jīng)常說,他就是小名起得不好,最后才落得這個下場。
至于這個老怪物是什么來歷,徐童也不知道,印象里大概在自己三歲的時候,這家伙突然發(fā)瘋,用一根筷子把自己喉嚨管給戳破了,醫(yī)生都來不及救他,人就沒了。
從此自己的小名就叫童言無忌,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因為老怪物不許他亂說。
后來跟了宋老后,更是從書本里了解到,小名還真不能亂說,這玩意就和你的小辮子一樣,最是招人忌諱,落在一些心懷鬼胎的異人手上,指不定半夜三更就要了你的小命。
不過既然是師爺問他這件事,徐童當然不會隱瞞。
好在師爺對這個腦回路清奇的徒孫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確認了一下,得到徐童的肯定后,就提著筆在靈牌上寫下童言無忌四個字。
雖然名字有點長,但不妨礙師爺?shù)淖煮w寫得龍飛鳳舞,徐童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認出來。
“師爺,您這是什么字啊,我怎么一個字都不認得?這是什么書法??”
徐童就這個優(yōu)點,不懂就問嘛,不丟人。
薛貴對外面那些異人從沒給過好臉色,但唯獨對自家的這位徒孫卻是有著超出尋常的耐心。
一方面是他真的老了,已經(jīng)空活了一把歲月。
見過了滄海桑田后,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種想要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