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回歸,徐童眼前的世界逐漸安靜下來。
面前閃爍著猶如電影一般的畫面,率先出現在面前的人,竟然不是師爺,而是長妙。
在徐童走后不久,長妙在上清宮里苦修,伴隨著歲月穿梭,長妙越發有了心的領悟,人也越發快樂起來,沒有了現實中有小道士打上門的橋段,長妙安安靜靜地在上清宮里修行,并且憑借著強壯的身手,逐漸把周圍幾個村莊的大糞包攬下來。
直至政策越來越放松,他安靜地度過了那個國家轉型的陣痛期,迎來了一個嶄新開放的時代。
也知道過了多少年月,長妙的頭發都白了,直至一日,一位中年道長找上門來,要出資給長妙這里修繕一下,但條件是讓長妙讓出房間,因為有個大人物要上山祭拜。
長妙沒有理會,中年道長心里一惱,抬手就輕輕拍在長妙的肩膀上,哪曾想,長妙竟然應聲倒地,喊著入室搶劫,并且要報警,于是很順其自然地從中年道士身上索賠了兩萬塊錢。
中年道士不甘心,于是回去找師門長輩來尋仇,打算給這老家伙一點教訓。
結果七個人進去,就愣是沒有再出來。
直到次日中午,一個老人來到上清宮前,長妙見到老人才把人都放了出來,原來這位老人正是樹呉青。
樹呉青看了一眼長妙,感嘆了一句人生無常,沒想到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拉糞工,如今竟然已經成為了一位大宗師。
這才讓世人知曉在這座上清宮里,居然會有這樣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樹呉青站在了門欄前,看著遠處落下的夕陽,深邃的眸子里閃爍過薛貴的身影,最終坐在門欄前含笑而終。
畫面再一轉,徐童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有王龔,有季蜚語,還有許卿。
王龔小日子過得不錯,甚至從一些游魂身上獲得了不少好處,后來過了幾年,王龔父親撒手人寰,在他父親去世的那天夜里,并未給父親守靈,而是來到了湯館,點亮的燈光,看著父親出現在湯館,父子倆含淚離別。
相比之下季蜚語就有點慘了,他師父五局先生在一次外出時,遇到了江湖仇家,被暗算而死,季蜚語為了報仇,打開了一口魂棺,最終雖然報了血仇,但自己也丟掉了性命。
最后是許卿。
他一如既往地游蕩在人世間,偶爾會管一管那些不平之事,隨著歲月輾轉,許卿身上的英烈之氣也在逐漸消散。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夠如往常那樣隨意行走在人世,可當看著這些年國家的改變,他始終咬著牙堅挺著。
時間挪移下,他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當看到街道上出現的小汽車時,許卿眼底閃爍著好奇,明明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了,可每一年嶄新的變化,讓他舍不得。
漸漸地,他的記憶也開始衰退。
逐漸地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甚至是自己的名字。
渾渾噩噩中,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著什么。
夜里,天還沒有亮起,這已經不知道是他在黑夜里滯留了第幾個夜晚,突然眼前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人潮。
他木然的身體隨著人潮卷起的人氣一并卷入其中,順著人潮的方向聚集在了一處馬路旁,就在他疑惑著為什么會突然出現這么多人時。
耳邊一聲洪亮的音樂聲令他呆滯的神情顫動了一下,像是這一聲音樂,打動了他心間里那根早就麻木的心弦。
破曉時分,天空化為絳紫色,又逐漸變成寶藍色,東方已微露出魚肚白。
循著奏樂的聲音,許卿緩緩轉過身去,就在此時,在橋的那頭,傳來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在音樂的鼓點下行來。
那是一支許卿從未見過的軍隊,他們身著深色的軍裝,手持步槍,頭戴綠藍白三色軍帽,軍帽上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