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通電話仿佛在耳邊回放,顧清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亂糟糟的地堅持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合上了書本,進了浴室。
嘩啦啦——
半小時的流水聲過后,嬌美的身段裹著浴巾走出來,精美的臉蛋兒沾著些水珠,因為熱度而有些微微醺紅。
姐弟嗎…
她望了一眼窗外的月,驀地覺得身子冷了一下,旋即利落地套上青色的小睡裙,熄了燈,踩著梯子上了床鋪,糾結了幾分鐘后,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
嘟——
兩聲過后,顧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下屏幕上的時間,略有慌張地按了掛斷鍵。
“……”
整個宿舍再次沉寂下來,顧清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閉上眼睛,也不知多久過去,再次睜眼的時候,眸中已然多了幾分清冽的水色。
是啊,差點兒忘了,今晚室友不在。
她起身,下了床。
從熟悉的位置摸起桌上的相框和那只他送的鋼筆,全部扔上床鋪后,顧清一只腳兒輕輕踩上梯子的同時,右手從桌上扯了一張心相印嬰兒紙巾。
頓了頓,又扯了兩張。
再次上床之后,相框被她輕輕架在了枕邊。
淡淡的夜色下,窸窸窣窣的動靜顯得有些青澀,手中鋼筆的冰涼觸感沿著一些起伏玲瓏的曲線悄悄走過,隨著逐漸升溫的肌膚而同樣逐漸變得有了熱度…
“秦仁…”
那是只有自己能聽到的一聲小心翼翼的輕喚,唇瓣兒先是嗡動,接著再咬住。
暗香浮動的空氣中,就這樣有了越來越多的曖昧氣息。
癡癡望著相框的雙眼里,眸底那份流轉的水波也愈發濃郁,直到陡然一顫的剎那,溫熱的淚珠也一線兒似地滾落在枕頭上,顧清最后呢喃了一次他的名字,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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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龍湖小區。
這是哪…
無法…呼吸…
“啊——”
噩夢在早上10點40的時候襲擊了秦仁,以為中了鬼壓床的秦仁垂死病中驚坐起,滿頭大汗。
“好重…真是鬼壓床?”
秦仁低頭,看到有一坨東西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脖子上,一條淡青色的淤痕繞在自己頸上。
“西八....”
秦仁臉都綠了,自己要是個小孩或者女人,說不定就醒不過來了。
再看粘在身上的始作俑者,不舒服地扭了兩下,然后一臉愜意:
“嘿…本座好夢中吃人…”
一開口就知道是老曹操了,秦仁把洛瑤摘下來,居然還頗費了些力氣。
看來這股無意識的怪力是貔貅的另一個特質。
“倒霉孩子給我起開!”
洛瑤翻了個滾,然后快速爬起來四肢朝地,像個壁虎一樣,擺出呲牙咧嘴的兇悍樣子,貌似是某種獸性本能。
“何人大膽?疼疼疼——!”
“坐好!”
看到是臉上鐵青的秦仁,小女孩兒撅著嘴巴,乖乖跪坐在床頭。
“說,怎么回事?”
“門口那個沙發太硬了,本座睡不著…”
秦仁覺得這不是理由:
“現代工業制作技藝的沙發再硬,難道還不如你在流云宗睡舒服?”
別說,還真不如。
“宗內我都是本體顯化,身上有毛毛的…”
“……”
好吧,平心而論,布藝沙發確實不怎么軟,改天給她換個軟乎的墊子算了。
畢竟洛瑤雖然是個百年老妖怪,但是肉體還是很年輕,皮膚嬌嫩的緊。
不過這些是后話,秦仁一仰頭,指著脖子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