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從長孫靖那里拿了金瘡藥回到房間,黃鶯急忙給涂上,絮絮叨叨了半天:“千萬別留下疤痕,姑娘這白嫩小手要是有了老繭就不好看了,握筆桿子多好,這弓箭哪是姑娘家能練習(xí)的。”
“啊!”章雅悠尖叫了一聲,她看到自己房子書桌上的文章被人涂涂畫畫,上面還留了一句點(diǎn)評“七竅通了六竅。”
黃鶯笑道:“姑娘何故驚訝?這不是夸您嗎?”
章雅悠道:“笨!七竅通了六竅,這是拐著彎罵我一竅不通呢。”
“這太過分了!姑娘您別生氣,奴婢幫您去教訓(xùn)這個大膽狂徒!”黃鶯道。
紫燕也是憤憤不平,罵道:“連夫子都說您文筆好、有想法,這是誰呀,這么猖狂!”
章雅悠心說還能有誰呀?黃鼠狼唄!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也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四大公子了不起嗎?怎么不考個狀元去!哦,不對,他有爵位在身,按大唐的爵位典制,他襲承了祖上的爵位,為武陵郡開國縣候,人稱武陵侯,自然不用走科考的路子。只因他名氣太大,大家自動忽略了他的爵位和門第尊貴。
章雅悠打了個激靈,惹不起,惹不起!這樣的人得罪不起,不要說章雅悠了,就是章老太爺出面也要恭恭敬敬地給這位黃鼠狼行禮,品級擺在那里呢!
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章雅悠抱著幾本書,這次是名副其實(shí)的書,不是畫本子了,又去廚房打包了點(diǎn)酥餅糕點(diǎn)什么的,就去小湖邊看書了。
“你是不是對她太過嚴(yán)厲了,她還是個孩子,又是姑娘家。”長孫靖笑道,順手給他倒?jié)M了桂花釀,“嘗嘗今年的桂花釀,香!”
房翊眼風(fēng)微掃,道:“是你請我來的,自然按照我的標(biāo)準(zhǔn)來。”
“我說季佐,我只是讓你順帶指點(diǎn)一番,沒讓你收徒來了。”長孫靖想想章雅悠手掌里的血泡,還是蠻心疼的。
房翊放下杯子,道:“那我走。”
長孫靖笑道:“哎喲,我說兄弟,你對你哥就這個態(tài)度嗎?”轉(zhuǎn)而,他又笑道:“我看你是走不了了!看看誰來了!”
一陣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穆曇魝鱽恚谇锾斓木爸孪拢乔宕嗟捻懧暷菢拥膭尤诵南摇?
“武陵侯,長孫大人!”明媚的少女,聲音里都透著嬌俏。
來人正是鄭王府的郡主李可柔。
有人傳言,鄭王為了這個寶貝女兒已經(jīng)私下里向皇上請求賜婚,就等著皇上指婚的旨意下來了。
房翊的臉還是冰塊一般,淡淡點(diǎn)點(diǎn)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長孫靖行禮,笑道:“我不過是擔(dān)個吃空餉的閑職,這聲大人可不敢當(dāng),郡主還是直呼我名吧。”
李可柔笑道:“那你也是皇帝陛下御筆欽封的朝廷官員。”又對房翊笑道:“我聽說你在熙園,就過來了,還是這里風(fēng)景好,我進(jìn)了這個園子,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房翊道:“的確是好園子。”
“我們可以找?guī)讉€人來打馬球,正好活動筋骨。”李可柔笑道,名為可柔,卻有其先祖的彪悍,馬術(shù)極好,還是一個會使鞭子抽人的小霸王,被鄭王李邈寵上了天,朱雀大街時常能看到她打馬而過的颯爽姿態(tài)。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在府里無法無天的可柔小郡主在房翊面前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爽氣卻沒有任何脾氣。
長孫靖早就想開溜了,笑道:“我去輔導(dǎo)我外甥女做課業(yè)了,你們慢慢聊。”
李可柔笑道:“長孫靖,你別溜得那么快,說好了打馬球呢,你也要算一個。”
長孫靖看了一眼房翊,笑道:“就我們?nèi)耍磕褪谴騿吻蜷T,這人數(shù)也不夠。那邊有個菊園,里面的波斯菊開了,很是驚艷,郡主不如移步過去?”
李可柔笑道:“房翊若是去,我就去。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