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章雅悠感覺自己重重地摔下來了,這是到地面了嗎?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位了,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掛在山壁伸出的一根枝丫上,她暗嘆自己命大,這樣跳下來都沒事。
但是,她很快發現,這只是暫時沒事而已,完全沒有慶幸的必要,她現在正處于半山腰的位置,往上看,看不到頂,往下看,看不到地。這四周光禿禿的,除了這根樹枝丫,根本沒有其他能攀附的東西,這細細的枝丫應該撐不了太久,既不能爬上去,若是跳下去看高度也是必死無疑。
她現在只盼望著封悟夙能盡快回去又或者房翊能盡快找到他,然后他們尋過來,若是能堅持到他們尋來,興許還有點活路,但是,這也是希望渺茫。不等他們尋來,那枝丫就會斷了;就算枝丫未斷,若是他們不能及時尋過來,恐怕自己也要餓死。
章雅悠伸腳抵在峭壁上,盡可能減輕枝丫的承重,好多堅持一會。求生的本能讓她比任何時候都堅強、堅韌。
封悟夙是被田英找到的,帶回臨湖小筑的時候整個人已是昏迷狀態,房翊命人給他處理傷口,又給他服用了百毒凈玉露丸。
“侯爺,屬下來吧。”田英看房翊要給封悟夙輸入真氣療傷。
“找到她了嗎?”房翊冷道,面色冷峻,準備給封悟夙療傷,他不能受了內傷,體內還有殘毒,玉露丸可以清楚大半毒性,卻不能除盡。
田英道:“高遠已經帶人去尋了。”
封悟夙體內毒素清理大半,又服了藥,已經是清醒狀態,掙扎著起身,能夠勉強自己調息了,道:“不必為我浪費真氣,我沒那么嬌貴。這點殘毒我有辦法清理。今天大意了,著了道,否則,不至于這么狼狽。”
房翊見他醒來,道:“我問你,她人呢?”
提到章雅悠,房翊心急如焚,封悟夙的眸子暗了下來,這么說來,他們沒有找到章雅悠,那么,她是兇多吉少了,那些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連他這樣的高手都著了道,她那種柔弱少女如何能夠逃生,除非有奇跡發生。
“我欠她的。”封悟夙痛苦,讓他欠這么大的人情,他寧可死去;讓這樣一個干凈清白的人代自己去死,他痛不欲生。當年為了救他出來,白白死了好幾個人。
當他把章雅悠為了救他只身誘敵并不惜劃破自己手腕的事情說出來時,房翊的眸子暗沉了下去,深邃鷹隼般的眸子閃出了殺意。
“她說我是你的好朋友,不這樣做,沒辦法和你交待。但我那時已經渾身無力,根本控制不了她。我也想告訴她,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但是……”封悟夙此刻心情復雜,痛苦更是占了上風。
因為封悟夙是自己的好朋友,所以,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去維護封悟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她為什么這么傻,難道不知道她自己很重要嗎?可是這樣義無反顧的章雅悠又像是生了魔力一樣,徹底震撼了他的心靈!
這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在那樣關頭中挺身而出,她平時總是狡黠、調皮、無憂的樣子,滿腦子是稀奇古怪的賺錢想法,可她大義凜然的時候,令那些七尺男兒都汗顏。
房翊閉上了眼睛,又猛地睜開了眼睛,仿佛看見渾身是血的章雅悠在呼救。
“你以為我愿意嗎?我現在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封悟夙道。
田英這時進來請示:“侯爺,高遠回來了。”
高遠是個高大精干的青年男人,看年紀不過是二十出頭,左額到奸門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疤,看起來有些嚇人,他干脆利落地跪拜行禮,道:“侯爺,屬下帶著暗衛們沿著血跡尋找,到山林里那血跡就消失了,馬蹄印也不見了,我們搜尋了一段時間,發現草層里有人經過的印跡,一路追過去,找到了懸崖邊上,看到一灘血,但是,沒有找到人。估計……”
“說。”房翊冷道,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