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說不下去,眼淚都出來了,委屈得不行,這一流淚,方才還在咆哮憤怒、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的某人立刻沒了氣焰,心里還生出了許多愧疚來:想不到小蠻貨為我做了這么多,她心里是有我的;不過是貪玩了點。我方才是不是太嚇人了?
“你在這里和薛瑤依雙宿雙飛,好不逍遙自在,我不過是和朋友走得近了點,你恨不能說我是蕩|婦,你這種人高高在上習慣了,看誰都是頤指氣使的態度、命令的語氣!我被人陷害,差點被狼叼走的時候你在哪里?我為了救封悟夙,不但自砍一刀,被人逼著跳下懸崖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封悟夙不是你的朋友,我為什么不遺余力甚至不惜搭上性命要救他?”
“好了,不哭了,是我思慮不周。不過,我哪里和薛瑤依雙宿雙飛了,根本沒有這回事,這個不能亂說。”房翊聲音柔軟起來,身段也放下來了。
章雅悠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跑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趕緊把門反鎖上,然后深呼一口氣,總算是可以自由片刻了,前面那番話亦真亦假,房翊突然溫和起來的態度、討好的語氣說明他已經當真了。
外面傳來敲門聲,章雅悠根本不搭理,她現在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房翊。
房翊站在門外,又敲了敲門,還是沒人搭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吃癟,田英、高遠、云臺等人都躲得遠遠的,但是,那個距離已經能把門口發生的一起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已經看到了英明神武的侯爺大人被人拒之門外了,還在門外站了不短的時間哦。
田英因為跟了章雅悠兩個月的時間,對房翊和章雅悠之間的關系比較清楚,雖然這兩個人沒挑明了,就沖侯爺那累死好幾只信鴿的狀態,必然是喜歡到骨子里嘛!
“侯爺,您一定要重振夫綱啊!”田英默默地在心里為房翊加油,拳頭都舉起來了。
云臺也很激動,房翊就是他心目中的神啊,你看過哪個神被一個凡人女子拒之門外的?
高遠因為和章雅悠接觸時間少,不大了解這里面的前因后果,只知道侯爺對這個小丫頭格外親近,是個例外。
房翊自然感受到這幾個家伙鬼鬼祟祟地呆在一旁,揮了一下袖子,嚇得這三個人急忙隱退。
“好了,不鬧脾氣了。”房翊卻突然出現在房間內。
章雅悠驚得不行:“我沒給你開門啊,你怎么進來的?”
房翊笑道:“我想去的地方,就憑這道門?根本攔不住。”
“我不想理你!”章雅悠依舊作出委屈的樣子,既然實力不如人,那只能先發制人了,她也算是摸出了房翊的一些脾氣秉性,越是表現出自己因為在意他而受到委屈甚至為此傷心,他就越好拿捏,哪怕是借著由頭對他發脾氣,他也不會惱。
“可我忍不住想和你說話啊,這么久沒見,你就沒什么想和我說的。”房翊笑道,“我這嘴唇還有傷疤呢。”
“哼,少拿這件事來要挾我!你要是說出去,我就說你誘惑我!大不了魚死網破。”章雅悠作出奶兇奶兇的樣子。
房翊笑了,拉過章雅悠,笑道:“我可舍不得與你魚死網破。好了,別生氣了。”
“那你道歉!”
房翊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對不起。”
“為什么說對不起?”
“因為……好了,小蠻貨,差不多得了。”房翊有些無可奈何,她就不知道給男人一個臺階下嗎?
章雅悠道:“敷衍!”
房翊道:“我錯了,不該對你那么兇。”
“還有呢……”
“不該把信鴿拍死。”
“還有呢……”
“我不該毀了容綏給你的信。”
“那信上寫了什么?”
“……”房翊不愿意說了,這個小蠻貨真會蹬鼻子上臉,于是長臂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