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出了寺廟,就見一條蜿蜒曲折的石階山路一直向上,看不到頭。她一時好奇,想著留在這里等容綏也是無聊,不如上去看看都有什么。
她沿著山路又走了里的樣子,漸無人煙,山路越來越陡峭,野花滿地,樹木從林,鳥鳴清幽。
正當她猶豫要不要再朝上時,卻望見一婦人背著竹簍,里面像是裝了草藥,正坐在石階一側的大石頭上休息。
待那婦人轉頭,也看見了章雅悠。
章雅悠原本以為這是上山采藥的農家婦人,之前看身影也不過三十四歲的樣子,穿一身絳色的麻布粗衣,看了她的臉才知道這婦人上了年紀。
“要我幫忙嗎?”章雅悠主動開了口,見那老婦人在捶腿,想來是累了。
老婦人笑道:“你這白白嫩嫩的樣子,哪里做得來這種粗活。你怎么一個人到山上來了,我和你說,山上可沒什么好玩的。”
章雅悠笑道:“我朋友有點事,晚些會過來找我。我原本是在寺廟里,看這里有條山路,心生好奇,就過來看看,誰知道不知不覺走了這么遠。您是住在這山上?”她往下回望時,寺廟已在腳下。
老婦人道:“小丫頭,你怎么不猜我是附近的藥農呢?”
章雅悠笑道:“您雖背著藥簍子,穿著也很樸素,但您皮膚白凈,這指甲又長又干凈,一看就不是長期做粗活的;再看您背著這一簍子的草藥,走這么陡峭的山路如履平地,心不跳氣不喘,定然是身強體健,體力過人。雖說單看您的臉,像是五十上下的年紀,但您這一身的氣質沉淀,像是久經歲月,定非凡人。您既然不是做粗活的出身,偏又做了采藥的粗活,想來是隱居在這山上的高人了,您這是體驗生活來了。”
老婦人哈哈大笑,道:“倒是個實誠的孩子,說話直接,沒有遮遮掩掩的。沒錯,我就是住在這山上呢,搭了幾間小房子,圖個自在。”
章雅悠鞠躬笑道:“前輩果真是高人!”
“不過是想著山中不知歲月,在這里茍且余生罷了,哪里就是高人了,你小丫頭休要哄我。”老婦人笑道。
章雅悠道:“沒有哄您,您即便是粗繒大布,但依舊是氣質華貴,我說您是高人都是往小處說了,說不定您還是貴人呢。”
老婦人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道:“興許我老婆子在這深山過得太久了,好久沒遇見年輕人了,你這鮮活漂亮的小臉蛋讓我想起了年少十分,真好吶!和你聊天很開心,哈哈。”
二人正聊著,胖邪神和容綏從身邊呼嘯而過,就聽胖邪神叫喚道:“我說你個臭小子,別跟得這么緊好吧,好歹讓讓我老人家!”
容綏道:“那就請前輩把晚輩朋友的東西還給她。”說得正是章雅悠的那塊墨玉佩。
章雅悠有些羨慕地看著這二人在半空中飛來飛去,這傳說中的輕功到底是眼見為實,自己也跟著學了一段時間,如今連入門都算不上,最多就是比普通女子跑得快了些——只要身體強壯,誰都可以跑得快些嘛!
“認識他們?”老婦人看章雅悠的神情,問道,她神色平靜,帶著淺淺的笑意,沙啞卻透著安靜的聲音以及那種歲月沉淀出來的平靜祥和,讓章雅悠覺得特別舒服,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即便是這炎炎夏日卻在這山風的吹拂下,讓她感到清涼無比。
章雅悠笑道:“后面追著的是我朋友。”
老婦人笑道:“巧了,前面跑著的是我朋友。”
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我與前輩一見如故,敢問前輩貴姓?”章雅悠笑道。
老婦人笑道:“免貴姓沈。”
章雅悠笑道:“沈婆婆好,我叫章雅悠,京城人士,因為仰慕江南的綺麗繁華,特意來江南定居。”
沈婆婆愣了一下,好久沒人這么喊她了,她在這山上過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