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恩浩在這期間腹瀉了十幾次,不但弄臟了好幾條褲子,蹲在茅坑里根本起不來,拉得整個人都虛脫起來。
章雅悠等人出門的時(shí)候,房恩浩服了藥,指著章雅悠就要破口大罵,卻聽章雅悠關(guān)切道:“我這邊幾個下人不知是貪嘴吃壞了東西還是被人下毒使壞,腹瀉不止,姐夫可有什么異樣?”
房恩浩一聽這話,心下狐疑,卻也不能斷定就是章雅悠使壞,再看她身邊的丫鬟,臉色蒼白,還捂著肚子,和他癥狀有些像。
“那就是這個客棧里的人使壞了,一個都逃不掉!來人,把這家客棧給我封了!”房恩浩道,“你這是要走了?”
房恩浩有幾分蠻力,會些拳腳,加上房伏保的舉薦,所以,他在洛陽也謀了個差事,手下管了十幾個人,平日里耀武揚(yáng)威、作威作福。
章雅悠也不想連累無辜,笑道:“興許是碰了不干凈的東西,方才姐夫在我那里喝茶,也可能是有人想對我不利,給我茶水里動了手腳,不過是姐夫代我受過了。就不要為難客棧的人了。”
章雅悠聲音本來就脆生生的好聽,一聲“姐夫”喊得房恩浩心里癢癢,猥瑣地想著“姐夫有小姨子的一半”,笑道:“你到了洛陽卻匆匆離去,是不給我們房家面子,若是說出去,我們哪里還算是親戚,就太見外了,生分。”
封悟夙湊過來,冷笑道:“那耽誤接圣旨,罪責(zé)算你的?”
“總不至于一頓飯的時(shí)間都來不及吧,好歹讓我盡地主之誼。”房恩浩笑道,就想多和章雅悠在一起。
章雅悠見他這沒皮沒臉的,心下惱火。即便大家族里有些男人是姬妾丫鬟一大堆,還會在外面眠花宿柳,但是,那都是對待出身貧賤的女人,說到底是把她們當(dāng)玩物,再放蕩那是關(guān)起門來自家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去招惹同樣門第的貴女,要在貴女們面前保持風(fēng)度,怕在大族世家之間引矛盾、鬧笑話、也怕招惹上了惹不起的人,房恩浩竟然當(dāng)眾垂涎自己的妻妹,可謂不知廉恥!
最后還是田英的冰塊臉好使,直接拿劍擋在了房恩浩的胸前,渾身透著一股殺氣,房恩浩還沒來得及發(fā)作就被鎮(zhèn)住了。
章雅悠上車的時(shí)候,奔過來一個姑娘,面黃肌瘦、蓬頭垢面。
“多謝貴人讓我娘入土為安。請貴人給我一個做牛做馬報(bào)答貴人的機(jī)會。”姑娘跪下來磕頭。
紫燕解釋道:“姑娘,她母親先前被那幾個截圖誤傷致死,您讓我給點(diǎn)銀兩買副棺材的。”
章雅悠了然,道:“施恩不圖報(bào),幾兩碎銀子倒不是大事。你起來吧,我不需要你什么報(bào)答。”
那姑娘倔強(qiáng)道:“姑娘大恩,雖然不圖報(bào),但我不能不報(bào)。我沒念過書,也不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我有些力氣,從小干農(nóng)活,可以給姑娘做個粗使的丫鬟,自愿賣身給姑娘,一輩子對姑娘忠誠。”
章雅悠猶豫了一下,道:“那你跟著我回去吧,賣身暫時(shí)就不必了,過兩年或者過段時(shí)間,你愿意走,結(jié)了工錢就走。”
那姑娘千恩萬謝,又是一陣磕頭,道:“奴婢叫蘭兒。”
紫燕本來就對這蘭兒充滿同情,見章雅悠終于首肯她留下來,急忙將她攙扶起來,指了指后面的馬車,笑道:“就坐在后頭吧,晚些我給你拿身衣裳,雖然也是舊的,但比你身上這件好太多。”
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然而一路風(fēng)平浪靜。往前行了一百多里,晚上宿在新安縣城,他們找了一家看起來干凈樸素的小客棧,伙計(jì)就兩三個,其中一個還是掌柜的兒子,這個靦腆的少年大概沒見過章雅悠這么好看的人兒,端個水進(jìn)來,耳朵根都紅了。
“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說親?”章雅悠見這少年俊秀靦腆,就忍不住想調(diào)戲兩句。
那少年又是一陣臉紅,垂著頭道:“還沒。姑娘沒什么事,我出去了。”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