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翊心中氣惱,冷道:“本候不過是說了你一句,你就給本候擺臉色,這會子心里想的應該是如何離本候遠遠的!”
章雅悠知道房翊這是生氣了,心里有些冷笑,房翊在別人面前都是風姿俊朗、清高淡然的樣子,到了她這里,幾次情緒失控,說出去都沒人信!
“我和你說話,你還走神!”房翊惱怒地捏著她的下巴。
“你竟然打我!”章雅悠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房翊無語:“我什么時候打你了?”他怎么可能打女人呢!
章雅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瞪著房翊,不說話,不出聲,但眼淚像銀豆子似的,一顆顆往下掉。
房翊一時不知所措,不哄吧,這眼淚嘩啦啦地看得自己心疼得不行;哄吧,偏偏她還不是安分守己的性子,以后必然登鼻上臉了,自己現(xiàn)在說句重話都不行,若是被她拿捏了短處,將來指不定如何作威作福呢!
“爺,面做好了,奴婢現(xiàn)在進去嘛?”珠娘在外頭敲門。
房翊冷道:“滾,沒召喚都在外頭候著。”
“再哭,眼睛都要腫了。”房翊拉過章雅悠,給她擦了擦眼淚,“不哭了。”他現(xiàn)在明白,女人真是水的,否則,哪來這么多眼淚呢。
“我不過是想到了一些傷心事,與侯爺并無關系。”章雅悠道。
房翊道:“乖,有什么事都可以說給我聽。”
章雅悠不搭理,卻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神幽怨地看了一眼房翊,這一刻房翊的心像是被人揉搓成一團,那叫一個難受。
對此,章雅悠要謝謝上一世呂世齊的那兩個受寵的妾室,扮柔弱可憐那是說來就來,作為女人她看得那叫一個真切,偏偏男人就愛這一套。她因為不喜歡呂世齊也就不屑于在他身上用這些手段。
至于房翊,她雖然失望,但,此刻惹不起、也躲不掉,不如用點心機,倒也不指望他會給什么承諾,反正男人的承諾也不值錢,她想的就是哄一時得點好處再說,就算是沒好處,也讓這狗男人心里愧疚。
“我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同,滿心歡喜地以為你待我與別的女人不同……”章雅悠很是委屈。
“我是與他們不同,我雖然也去過那種地方,但是,我真的只是喝酒。我看不上她們的。”房翊解釋道,他是不屑于解釋的,但是,被章雅悠哭得心里有些亂。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也談不上反感,就覺得她這么一哭,他就變了,不是曾經(jīng)的他,仿佛自己的勢力范圍內(nèi)又丟了一塊城池,但是,他又感到一絲溫暖,甚至是甜蜜的感覺,有一個姑娘那么真實地在他眼前,因為他而流淚。
“我?guī)氵^來,也是因為我知道你挑食,單純帶你過來吃東西。”房翊道。
“可你方才那么兇狠地罵我……”章雅悠繼續(xù)委屈。
“我錯了,不要哭了,乖。悠兒最乖了。”房翊決定投降,果真,女人的眼淚才是最有殺傷力的,尤其是心愛女人的眼淚,絕對有不戰(zhàn)而屈之人之兵的作用。
房翊以為他這一番丟盔棄甲的認錯章雅悠會欣然接受,但他忘記了眼前這個小女人根本沒有見好就收的自覺,就聽她抽抽搭搭、軟軟糯糯地問了一句:“你錯哪了?”
“……”房翊是真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去平康里對他這種男人來說,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他去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去了也只是喝酒聊天。
“你敷衍我!看吧,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章雅悠一跺腳,作勢又要哭,“你根本沒有意識到男人也要忠誠,去那種地方,找別的女人,就是對妻子的不忠。”
房翊被她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給驚住了,半晌未說話,最終接了章雅悠話里那句“對妻子的不忠”:“怎么,你就迫不及待地想嫁入武陵候府嗎?”
章雅悠道:“才沒有。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