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姑奶奶,還是你了解我!把我感動壞了,這大概是我聽過的、對我最好的褒獎吧!”董承彥笑著走進來。
章雅悠拿著一把繡扇遮了一下臉,道:“你這臉皮是越發厚了,又收了什么好東西?”
董承彥一招手,小廝把東西都擺在了桌子上,笑道:“都在這里。見者有份。”他坐下來,自己拿了個橘子剝著吃,道:“你們先挑,剩下的就是我的。這批進來的都是好兒郎,樣貌還不錯,看著不心煩,那種歪瓜裂棗,我自己見了都不樂意。”
章雅悠道:“今兒就算了,趕明兒再不能叫人進來了,煩的很!我與冬娘又不是平康里賣唱的,還討他們開心不成?前幾日來的都是朋友舊識,現在來的都是陌生人,莫說是撫琴唱歌了,就連一起用膳我都覺得別扭。”
莊露華笑道:“就是!你這些玩意全拿走,拿著滾了!以后你也不準進來。”
沈誠舒坐著輪椅進來了,道:“確實,太吵。你自己來也就罷了,還招了這么一波不相干的人。”
他本來就喜靜,最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那種嘈雜的環境他更是厭惡,但章雅悠對他而言是個例外,章雅悠歡鬧的時候就像是光,能照進他內心的幽暗處;她沉靜的時候又如弱花照水,他看著會忍不住生出憐愛來。
如此厚臉皮地賴在這里,忍受莊露華的奚落,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底線,但是,他又覺得很是值得。
“我說永寧侯,你這么吃獨食不合適吧?再說,我也沒什么惡意,縣主和莊姑娘現在可是名聲大噪,這要多虧我,我可是推波助瀾的好手。”董承彥又摸了幾個冬棗開始吃。
莊露華笑道:“悠兒名震京城的時候,你在西北喝風呢!”章雅悠當年得了雙如意,在長安是名噪一時,那時董承彥已被董太師送到了大西北的軍隊歷練。
董承彥拿眼瞟了一下章雅悠,她仍舊用繡扇蓋著臉,笑道:“行吧,你們有道理。外頭雖然都是高官世家子弟,你們不待見,我打發了就是,我也不怕得罪他們。這些東西雖然好,但我也并非眼皮子那般淺。說起來,還有個清流也來湊熱鬧了,倒是難得。”
一聲冷笑傳來,是沈誠舒發出來的。
“嘿,你是不服還是怎么的?難不成就你們老沈家才是清流么?”董承彥道。
莊露華道:“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掐架!你們不煩,我們都看厭了。我問你,你在外頭與賀騫說得那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喲,這都知道了?你這里的人挺靈巧嘛,傳話很快啊!”董承彥笑道,“我與賀騫說了很多句話,你指的是哪一句?”
莊露華罵道:“你是明知故問!”
董承彥又輕輕看了一眼章雅悠,她已經起身了,在吃冬棗,吃得很專注,末了,說了一句:“你不是說賀騫三個人玩死平康里某家妓館的頭牌嗎?”
董承彥笑道:“姑奶奶,你這話說得也太直接了!不過,小爺喜歡。”
“你方才說有一位清流也來了,是誰?”章雅悠道,她向來思維比較跳躍。
董承彥笑道:“鄭雨牧,認識嗎?”
章雅悠起身,笑道:“這可是位貴客,我去請他進來。”
莊露華與董承彥、沈誠舒對視了一眼,董承彥笑道:“那你順帶把其他那些公子請進來,別放那個賀騫就行了,這人真不是個東西,下作得很!”
章雅悠停下了腳步,道:“你和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承彥賣著關子,道:“真相知道啊?”
“我耐心有限。”章雅悠道。
原來賀騫與高遠瀾之子高文煊、懷恩侯王伯錄一起花天酒地,看中了平康里阮三家的頭牌,幾個浪蕩子硬生生把這個姑娘給蹂躪死了。
莊露華怒道:“這幾個也太不是東西了!這阮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