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我明天非手抖不可!”燕有才咬牙切齒道。
章雅悠想確認:“明天就開始做手術(shù)了?藥引也找到了?”
燕有才道:“早死早超生,早做早輕松。和這臭小子在一起,我非氣出病來不可!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我才不給這種臭小子治腿呢!他要是能站能跑了,那還得了!”
章雅悠又是一陣好言勸慰,并承諾再給燕有才準備一些好酒,這才將他的情緒安撫好。
“我先走了,晚上睡個好覺,明天有精神折騰?!毖嘤胁疟持肿唛_了。
第二天從早上開始準備,一直到太陽落山,仆固臨澤的手術(shù)才做完,中間,燕有才只是喝了幾次誰,雖是深秋的檔口,額頭上卻一直出汗,玉凌在一旁光是給他擦汗都濕了幾條帕子。
每一刀都準確無誤,那精細而巧妙的手法讓章雅悠嘆為觀止,不愧是醫(yī)仙!血水不停地端出去,仆固臨澤的腿部是用了麻沸散,他本人是清醒的狀態(tài),章雅悠原本以為他會喋喋不休地繼續(xù)毒蛇,但他整個過程一言不發(fā),偶爾睜開眼看看,眼神里空洞無物,大部分時候都是閉眼假寐。
封完最后一針,燕有才凈了凈手,癱坐在椅子上,問:“有酒嗎?”
章雅悠道:“酒都給您備好了,但是,您太累了,現(xiàn)在不能給您喝。等您休息好了,一定讓您喝個痛快。”
“你去看著那小子,他若是發(fā)燒,就叫我。藥熬好了嗎?”
章雅悠道:“熬好了,早早就安排人去做了?!?
“他還算是條漢子。一聲不吭?!毖嘤胁判Φ?,“到底是仆固家的種。”
章雅悠道:“用了麻沸散,應該沒那么痛。”
燕有才搖搖頭,道:“麻沸散的時效才多久?可我們整整做了五個時辰的手術(shù)。他不但沒叫喚,都痛得哆嗦了,仍舊一動不動。這會子估計痛得厲害,你聽他喊痛了嗎?”
章雅悠道:“他想站起來,自然要吃點苦頭。您先歇著,玉凌,給前輩準備吃的,我讓你燉的人生雞湯也給前輩端上來。我先去看看他。”
仆固臨澤滿頭是汗。
“喲,現(xiàn)在知道痛了?”章雅悠道。
仆固臨澤冷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旁。
章雅悠粗暴地扳過他的頭,用帕子給他擦了擦汗,笑道:“還逞強呢?痛就喊出來,哭也可以?!?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就像你一樣沒用?”他痛的齜牙咧嘴,但毒舌的本能還在。
章雅悠笑道:“看你還是這么討厭,我就放心了,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先躺著,等一下我讓思源來給你喂藥?!?
等思源進來,她又詳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讓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她則領著玉凌準備離開。
“姑娘,我們這就走了?不管他了?”玉凌道。
章雅悠道:“要么你去管?”
“奴婢就是隨口一問,怕姑娘這么久的心血功虧一簣,沒別的意思。”玉凌笑道。
章雅悠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禍害活千年,他這種禍害死不了!再說了,有燕前輩在,我們擔心什么。”
“可燕前輩那么討厭他……”玉凌小聲道。
“你呀,你就沒看出來,燕前輩是醫(yī)者父母心?他嘴上說得厲害,恨不能讓仆固臨澤吃盡苦頭,但結(jié)果呢?你不是也看到了,那般謹慎和專注。”
二人將將走到自己的小院,就見田英黑著臉走出來。
“田英,這是怎么了?”玉凌問。
田英嘆了口氣,看著章雅悠不說話。
玉凌不高興,道:“你這什么態(tài)度?我和你說,姑娘現(xiàn)在可是你的主子!”
田英道:“這下有人扮演姑娘的青梅竹馬了!”
章雅悠被田英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玉凌也是不得其解,正要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