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洵挑著眉頭,眼神很冷,道:“和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們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再說,我可沒有巧取豪奪,不信你問問她。”
明月站起來,給李明經行了個禮,道:“是奴家自愿的。”她垂首低眉的樣子,讓李明經看到了故事。
“來,說出你的故事。”李明經笑道。
明月抬頭笑了笑,道:“奴家只是一風塵女子,以蒲柳身姿侍奉崔公子,是奴家的福分。”
“我記得你上回說,你十二歲被賣進來,為了不賣身,每天只學睡兩個時辰,苦練琴藝。這么快就轉變了?”
明月依舊低著頭,笑了笑,道:“人在風塵,想潔身自好本就是很奢侈的事情。”
崔洵道:“還是我來說吧,她喜歡一個秦公子,一直以為自己所托是良人,其實,那個秦公子根本不是個東西,就是花言巧語騙她血汗錢,聽聞我對這丫頭感興趣,為了討好我,興沖沖地給我出謀劃策,對她又哄又騙,就送到我床上了。”
明月的臉色很難看,雙手緊緊拉著帕子,身形也晃了晃。
“那個秦公子也不過是個破落戶,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娶一青樓女子進門,最多就是貪圖她的美貌做個小妾,哄著她玩罷了。”崔洵笑道。
明月的眼淚順著兩腮滑了下來,喃喃道:“公子,求您了,別說了……”
李明經皺眉,罵道:“崔洵你也不是個東西,你不憐香惜玉就算了,還在這里揭人家傷疤。行了,你也別哭了,我問你個事情。當初,那個給你出頭的琴師你認識嗎?”
“您說得是那天幫我解圍的琴師嗎?奴家并不認識,也從未說過話。奴家后來托人打聽過,想去感謝一番,但是,并未找到她。公子可知道她的音訊?”明月說得懇切。
崔洵道:“李明經你說話客氣點!我是敬你,并不是怕你!”
“我說話就這樣。你不愛聽你就走啊。”李明經昂著傲嬌的圓臉,丟給崔洵一個白眼。
這時,盧鈺說話了,就聽他道:“我怎么聽說李公子最近總朝西街的一處巷子里跑?難不成有什么新奇好玩的東西?”
李明經笑道:“那里有我的救命恩人,過去拜謝罷了。”
“李公子在范陽還需要別人施救?這事還真是新奇。”王行之笑道。
李明經道:“不僅你覺著新奇,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但緣分這東西,就是這么奇妙!她還真是救了我的命。”
王行之笑道:“這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報呢?”
“自然是送錢送物了,但是,人家也不樂意要。”李明經有些惆悵,去了那么多次,小仙女已經對他不冷不熱,如今好了,那位青梅竹馬也來了,還長得那么帥,光是容貌和身材,他就被比了下去。
“喲,這話聽起來好生苦楚,難不成,你的救命恩人是個女的?”崔洵幸災樂禍道。
李明經懶得理他,埋頭喝酒,再看看身邊的女人,她們的濃妝艷抹讓他覺得有些嗆人,罵道:“滾滾,都滾遠點!我今天沒心情。”
“李明經竟然來紅袖招喝素酒,這絕對是聞所未聞!”崔洵笑道,李明經十四歲開始配暖床的丫頭之后,就是這紅袖招的常客,向來放浪形骸,最喜歡美女。
“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還有,你們幾個以后不要叫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和肅王暗中有來往,我們李家不蹚這趟渾水。”李明經冷笑道,“這酒喝起來也沒什么意思,我撤了!”
王行之問:“李胖子,你方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李明經皺眉,道:“胖子也是你能喊的?什么意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護國公府能做的事情,我們李家想知道有什么難處嗎?還是你們以為,本公子平日里和你們混在一起,沒有什么架子,就貶值了?這范陽,什么時候是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