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頓了一下,又道:“而且這位章姑娘也忒狡猾了些,已經多次甩掉我們派過去跟蹤的人,我現在覺著,她就是當初二哥要找的紅袖招的那個琴師。”
盧鈺拉了拉斗篷,上了馬車,腦子回想著房翊的話,道:“不重要。”
王行之帶著盧鈺去自己的宅子用了一頓上好的藥膳,二人喝了點小酒,盧鈺道:“好像缺了點什么。”
王行之一副會意的神態,拍了拍手掌,進來幾個披著厚重斗篷的女子,屋子內生了銀炭,并不冷,她們脫下了斗篷,有人翩翩起舞,有人撫琴、吹笛,靡靡之音中,紙醉金迷之感就出現了。
其中一女子便是紅袖招的明月。
“你給她贖身了?”盧鈺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了光腳在地毯上翩翩起舞的女子。
王行之道:“我可沒那份善心。二哥不是喜歡嗎?好了幾次,她這種身份是不可能進崔家的,我想著最近二哥過壽,就和紅袖招的人打了招呼,將她養在府中幾天。”
“那個撫琴的也是紅袖招的人?”盧鈺注意到身著白衣、嬌柔嫵媚的女子正姿態優雅地撫琴。
王行之得意一笑,道:“這是千嬌館的人,據說,初夜還在。老鴇是想把她訓練成頭牌的,碰巧被我看見了,大哥覺著是不是像一個人?”
盧鈺點點頭,道:“有三分像。”
“對,若是遮住了面容,只看眉眼,就更像了。這是我買來孝敬大哥的。大哥也不方便帶入公府的話,我給她另行安置,宅子也選好了。”王行之笑道。
盧鈺不置可否,沖那女子招了招手,那女子興許是在全神貫注地撫琴,竟沒看見,王行之高聲道:“貴人喊你,還不過去伺候著。”
那女子輕容地上前,給盧鈺行了禮,老老實實地回答了盧鈺的問題,盧鈺聽那聲音清亮甜美,心中也生出兩分喜歡來,當天晚上就要了那女子。
那女子很是懂事,歡好之后,并沒有因為身子給了盧鈺就提要求,也沒有涕淚連連地表衷情,說一些不著邊際、浮夸華麗的情話,而是默默地服侍盧鈺穿衣洗漱,雙眼含情地望著他,很多時候,沉默比說話更有力度。
也正因如此,盧鈺打算留下她,于是,王行之將該她安置到了一處別院,又派了兩個姑娘去服侍。
“你也是有造化的人,不枉本公子提攜一場,以后還要盡心服侍著,若是得了恩典,或是走進世子心里了,必然能讓你留個一兒半女,然后進到護國公府去,你這輩子都不用愁了,但是,也不要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若是膽敢妄想,世子不喜歡,本公子也饒不了你。”王行之沒有了人前的溫潤,他看了一眼桌前那黑乎乎的藥碗。
那女子會意,端起藥碗,一飲而盡,然后給王行之福身,恭送他出門。
王行之將盧鈺送到護國公府,分別前,盧鈺道:“這幾日我們多去書院。”
自從房翊匆匆而來又匆忙而去,章雅悠心里空落落了好幾天,都沒心情出門,李明經倒是來過一趟,也吃了個閉門羹回去了。
相思入骨,蝕骨相思,章雅悠也算是體會一把,閉上眼睛都是那個人,擔心他此去兇險,害怕他希望落空,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是沒有私心的,不是自己太偉大,而是顧不上那份私心,她從未想過,房翊此去若是與仆固瑾瑜情投意合,又或者仆固瑾瑜投懷送抱他們木已成舟了,自己該怎么辦。
玉凌道:“姑娘,今兒天氣不錯,城里還有菊展,要么出去走走?您上次不是在紅樓訂了桌飯菜給容公子接風洗塵嗎?一直沒去,要不要再去確認一下,咱們可是交了銀子的。”
章雅悠想了想,道:“是該出去走走了。”
她這幾日沒有胃口,又睡得不好,只要躺在床上就會想起房翊,翻來覆去,話本子看了十幾部。
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仆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