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固臨澤臉色微微一變,道:“查到小爺在這里又如何?”
章雅悠頓了一下,直視著仆固臨澤,仆固臨澤被她盯得渾身發(fā)毛,道:“你有話直說,這么看我,瘆得慌!”
章雅悠道:“你是不能離開長安的,老皇帝明確和你說過,若是知道你擅自離開京城,想問罪都不需要找借口。另外,如果有人在范陽將你剁了,然后嫁禍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無論是嫁禍給誰,你都落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仆固臨澤皺了皺眉,道:“你說得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說不定他們確定我在這里之后,已經(jīng)開始謀劃了?!?
章雅悠道:“所以,我把你接到我這里,你先前住的那個院子,我已經(jīng)命人去扮演你了?!?
仆固臨澤笑道:“想不到,你有點(diǎn)頭腦,怪不得我讓人留心那個院子,他們回來和我說,有人已經(jīng)入住了。”
章雅悠道:“但是,我這里也不能久留,否則,我們都逃不掉。我把兩個暗衛(wèi)給你,這兩天有兩家辦喪事,要出城去埋葬,家屬我已經(jīng)買通了,你混進(jìn)送葬的隊(duì)伍里出城吧?!?
“不過,出城之前,這個東西需要你簽字?!闭卵庞七f給仆固臨澤一張紙,那上面清楚地記錄章雅悠與仆固臨澤之間的約定,以及仆固臨澤雙腿治療狀況。
“我做了我該做且能做的,輪到你兌現(xiàn)諾言了?!闭卵庞频馈?
仆固臨澤歪著頭看了看那張紙,差點(diǎn)跳腳:“這一千兩黃金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你吃我的,用我的,我給你請名醫(yī)、用仙藥、派人伺候你、保護(hù)你,都是需要錢的。”章雅悠笑道,“再說,若是你們姐弟反悔,我好歹還落一筆金子。如果你姐姐配合,在不傷害武陵侯名譽(yù)和人身的情況下,將他們之間的婚姻取消,這筆金子我也可以考慮不要。”
“還真是塊做生意的料。你們章家清貴了一百多年,到你這里,也算徹底走下坡路了?!逼凸膛R澤諷刺著。
章雅悠也不惱,道:“你也可以不簽,大不了我們終止合作,我不會強(qiáng)求的。做人圖個開心,良心這種事,我從不勉強(qiáng)。但是,你若是不簽,我是不會派我的人護(hù)送你回京的。你要是死在半路——”
章雅悠故意停止了一下,笑著看向仆固臨澤,“你這么多天吃的苦可就白費(fèi)了。”
仆固臨澤煩躁得向踹東西,思源正好在他身邊,他順手一推,思源就被推到了幾步之外,他冷冷地看著章雅悠,接著笑了,道:“行,我簽。其他我不敢保證,言而有信,是我基本做人準(zhǔn)則。我給你簽字,我不但給你簽字,我還已經(jīng)修書給我姐姐,讓她和我一起遵守承諾,主動取消她和房翊之間的婚約。”
章雅悠道:“那就簽字吧?!?
她接過仆固臨澤簽字的宣紙,吹了吹上面的墨跡,然后小心翼翼折起來,交給玉凌,讓她收好。
“你把你寫給仆固將軍的信再寫一遍,我也好留個檔?!闭卵庞频?。
“我寫給姐姐的信,為什么要給你看?你別得寸進(jìn)尺。”仆固臨澤不樂意。
章雅悠笑道:“這個隨你嘍。別收拾了,趕緊滾吧。”
思源道:“公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仆固臨澤道:“你不是說混進(jìn)出殯的隊(duì)伍嗎?”
章雅悠道:“是啊,就是今天出殯啊?!?
仆固臨澤道:“你還是真是狡詐!明明昨天就把我接過來了,卻要拖到現(xiàn)在才告訴我,怎么,還想殺我一個措手不及?”
章雅悠冷笑道:“殺你措手不及的,另有其人,我目前還是你的同盟者。你回京了,好好養(yǎng)傷,也給你姐姐去信,好好照顧武陵侯?!?
“你們兩個挺配的。”仆固臨澤咬牙切齒。
“嗯。”章雅悠是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