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端起了那盞燕窩,放在嘴邊,有些俏皮地沖盧鈺笑了笑,然后將那盞燕窩狠狠地扔向了盧鈺。
盧鈺不慌不忙,將那燕窩接住了,然后輕輕一用力,盛燕窩的茶盞就被捏碎了,他冷冷地看著章雅悠,章雅悠又沖著他笑了。
“對著這么血腥惡心的畫面,我吃不下,還是世子請自便吧。”章雅悠冷笑道。
崔洵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和王行之對視了一眼,王行之再沒有的笑意,凝重地看了一眼盧鈺。
李明經(jīng)將章雅悠護(hù)在身后,道:“夠了,盧鈺。這范陽也不是你們盧家一家獨(dú)大。我現(xiàn)在不同意你這么玩。”
“再說,這件事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就算有關(guān)系,你殺了她也沒用,只會拉仇恨。”李明經(jīng)道。
崔洵跳下來,罵道:“你這是睜眼說瞎話!怎么和她沒關(guān)系,就是她做的!”
“那你人贓并獲,刺客呢,你倒是抓回來給我瞧瞧?不是我笑話你,你就是塊頭大,有點(diǎn)力氣,也不肯動動腦筋,算了,你那腦子用不用都無所謂,腦子里都是漿糊。”李明經(jīng)笑道。
“走,我們打一架!”崔洵道,“今天我不揍你一個滿地找牙,我就不姓崔。”
“那你跟著我姓嗎?呵,我們老李家可沒你這種夯貨。”李明經(jīng)笑道,“來人,把我的冷月刀拿來。”
崔洵接過了屬下遞過來的玄鐵槍,二人誰也不服氣,并排走了出去。
盧鈺頭也不抬,和王行之道:“你提醒一下他們。”
王行之于是大聲喊道:“去西邊那個園子去,人少,東西也少。你們打完了少賠點(diǎn)。”
“來人,把這里收拾一下,一個個都是死人嗎,連個死人都看不見!還是說你們想做死人!”王行之罵道。
十來號人迅速扎進(jìn)來,卻有條不紊,行動有序,不過是一盞茶的東西,客廳里就收拾得干干凈凈,連空氣中的血腥味都被上好的檀香覆蓋了。
章雅悠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見玉凌仍舊被禁錮著,道:“把我丫鬟放了,一個婢女而已。”
盧鈺沒做聲,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有丫鬟端著銀盆進(jìn)來讓他凈了手。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走進(jìn)來,沖盧鈺行禮,道:“聽聞縣主在此,我奉公主之命前來請縣主前往菡萏院一敘。”
菡萏院是護(hù)國公府的客房。
章雅悠道:“不去行不行?”
那宮女笑道:“縣主不要為難我了。何況,我們公主也只是受了驚嚇,聽聞縣主在此,想著是同鄉(xiāng),從前又見過,要和縣主閑聊一下長安。”
章雅悠無奈笑了笑,心里想得是,真累啊。
玉凌道:“姑娘,你們放開我!”
章雅悠回頭看了一眼盧鈺,道:“我若是回不來,你把我這個丫頭放了吧,別為難她,不過是個奴才。”
盧鈺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章雅悠跟著那宮女往外走,七拐八拐才到了菡萏院。
文安公主的房內(nèi)燒著兩盆銀炭,屋里暖融融的,她正穿著一件水紅色的中衣躺在床上,身上披了一件嫩紅色的錦袍,姿態(tài)十分妖嬈,若說她受到驚嚇、臥床不起,一定是謠言。
“給公主請安。公主殿下吉祥。”章雅悠恭敬地行禮。
李頌兒冷眼看著章雅悠,接著似笑非笑,等了好一會,才用慵懶的聲音道:“起來吧,這里又沒人。”
章雅悠道:“多謝公主。”
“我還得多謝你,把我那個婢女給殺死了,那個丫頭仗著自己從小跟我,驕傲得很,你把她弄死了,省得我出手了。”李頌兒笑道,“你看我這雙手,怎么可能去殺人嘛。要我說,這盧鈺也是個偽君子,看上去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翩翩公子,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