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太太罵道:“都是你平日里驕縱,才讓他這么目無尊長,不成器!現(xiàn)在還有臉怪人,他不過是一個庶子,你看看眼前這幾個人,哪個不比他尊貴,犯得著冤枉或陷害他!”
長孫芳聽了這話,當(dāng)即跳起來,道:“他也是人,雖然是庶出,怎么就不如你們高貴了!我的熬兒哪里不好!”
章老太太氣得直搖頭,罵道:“來人,芳姨娘不守規(guī)矩,忤逆長輩,把她關(guān)到屋里三個月不準(zhǔn)出屋!”通常姨娘都是按照姓氏來叫,比如章玉清的另一個妾室姓武,就稱其武姨娘,長孫芳雖是妾室,卻是貴妾,比一般妾室要尊貴些,不能通買賣;復(fù)姓長孫,與主母長孫氏同姓,所以,就叫了芳姨娘,也是為了叫起來順口。
緊閉三個月,這是很嚴(yán)厲的懲罰了。
長孫芳因為章文敖跑出去不知蹤影,一門心思認(rèn)定是眾人冤枉章文敖,聽到章老太太這么懲處自己,當(dāng)即破口大罵:“老妖婆,你處事不公!你自己妒忌成性,把庶子分家分出去,連帶著也瞧不起我兒子!你對長孫青櫻生的兒子好,但長孫青櫻卻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你!你主持中饋這么多年,老糊涂了!”
章老太太也差點氣暈過去,幾個仆婦急忙塞了幾條帕子在長孫芳的嘴里,然后拖著她往自己院子去。
章雅悠對這個烏煙瘴氣的章家也是失望至極,以往覺著章允寬和章老太太都是有些手段的,處理起事情來那也是恩威并重,讓人心服口服,但遇見章文敖這么個不肖子,也是無可奈何,怒氣沖天,卻也是不了了之。
“你怎么唉聲嘆氣?”長孫氏問道,章雅悠正躺在她懷里,吃著板栗糕。
章雅悠道:“這么烏煙瘴氣的,還不如去遼陽呢!這么章文敖一直都不是個東西,指不定要鬧出什么事來。娘親一定要防著這個賊人。”
長孫氏道:“我也心里頭不安,總覺得這畜生要生事。”
“當(dāng)初就該報官,忤逆尊長、毆打祖父,夠判流放了。”章雅悠道。
長孫氏道:“罷了,不想這個事情了。眼見著年關(guān)要到了,我給你做了幾套新衣裳,還給你準(zhǔn)備了兩身及笄禮上穿的衣服。再過一個月,你就是大姑娘了。”
章雅悠道:“娘親最疼我了。”
“我想著過完年,去大公主府上一趟。到時,你和我一起去。”長孫氏笑道,“說不定她能幫我們說說情,你到時就不用去遼陽了。”
章雅悠心說,大公主也沒這么大面子,再說,就算她有這么個面子,她為什么要幫自己說情呢!何況,她雖不想去遼陽,但也不愿意呆在京城。
“就聽娘親安排。”章雅悠笑道,繼續(xù)窩在長孫氏的懷里。
長孫氏無限愛憐,道:“是該給你尋門親事了,你這幾個月不在,我特意參加了幾場機會,要孩子本人好,又要姑婆厚道,還不能讓你低就了,這么算下來,也沒幾個人符合。”
章雅悠笑道:“您這要求委實不低。”
“我怎么聽說你和那個武陵候還有往來?”長孫氏突然問道。
章雅悠愣了一下,心里琢磨的是,長孫氏怎么知道這個消息呢,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初房翊到莊子上找過她,當(dāng)時章文政也在;這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她想打聽一些消息也不是難事。
“娘親,我和他,其實挺好的。”章雅悠羞澀地說道。
“挺好的?是什么意思?”長孫氏緊張了,“他那邊都沒斷干凈,你和他扯不清有什么前途!悠兒,你漸漸大了,是大姑娘了,可不能沒輕重。再說,我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準(zhǔn)私相授受、私定終身。”
章雅悠撒嬌道:“知道了,娘親。我心里有數(shù)。你放心,我和他清清白白,不過,我也不敢欺騙娘,我是很心儀他。”
長孫氏拍打了一下她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