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府衙,鄭雨牧在自己住的后院中擺了一桌,有葷有素,擺了十幾個菜。
“這是我來遼陽之后,最豐盛的一頓。專門去請的廚子,你先嘗嘗味道,若是中意,就到你府上幫忙。”鄭雨牧笑道。
章雅悠道:“我自己帶了廚娘過來。反正我們離得近,你以后可以我那里蹭飯。”
鄭雨牧抱拳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設道:“我看你壓根就沒打算客氣過。”
“哎,沒底氣,也客氣不起來。”鄭雨牧笑道。
三人一邊用膳,一邊聊了當前的形勢,鄭雨牧道:“我拿你們當朋友,我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我們一起,把遼陽城守好。”
他把自己知道的遼陽城的一切、所接觸的官員將領的脾氣秉性和事跡為人都與章雅悠、李設說了一遍。
章雅悠聽罷,點點頭,道:“我們帶來的一些人,也是一言難盡。這里面的事情還是讓李將軍與你說吧。”
李設清了清嗓子,把在定州、幽州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聽得鄭雨牧哈哈大笑。
“先別笑,說正經事。我的想法是,先把幽州的那三千人打散了重組。定州的一千人可以進行收買。這群人對李維鉞本來就心生不滿,我們只要施以恩威,應該不是難事。”李設道,“我們可以先調派幽州軍的一千人去剿匪。”
“另外一千人充到駐軍那里。”李設又道。
鄭雨牧道:“這一千人給我,我去剿匪。”
李設道:“你行嗎?”
鄭雨牧道:“不要小瞧我。我只是手里沒人,終于把你們盼來了,有了人手,我也將有一番作為。”
“你說你一個探花,怎么就混到這個地步了?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李設笑道,“和你同一屆的進士,最差的也去了富庶的縣城做個縣城,你倒好,跑到這不毛之地,等于自尋死路。”
鄭雨牧擺擺手,道:“我倒覺得這里更自由,可以更好地施展我自己。不說了,我們再飲一杯。”
章雅悠道:“剿匪的事情,我認為交給李將軍更合適。”
鄭雨牧想要說什么,章雅悠溫和地打斷了,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郡主就安排吧。”鄭雨牧道,“我信郡主。”
李設道:“你們之間很熟嗎?”
“來遼陽之前,我們見過,我很敬佩郡主。熟悉談不上,不過,今天之后,我們會成為生死之交。”鄭雨牧道,來了遼陽之后,他見多了生死和殘酷,人也通透了許多,言談舉止也就少了文縐縐的感覺。
“行。你這番話很對我胃口,不是那種酸腐之人。我們聽悠兒安排就是了。她呀,聰明,算無遺策。”李設笑道。
“沒你說得那么夸張,不過是求生而已。”章雅悠道,“鄭大人可以去安置流民,已經立春了,可以組織一批人去開墾種植。”
鄭雨牧道:“好,這個任務交給我。”
章雅悠道:“我也自領一個任務,我去和定州的那一千人馬談談。他們那個首領好像叫趙雷,這年輕人眉宇間有股正氣,未必就和李維鉞同流合污。”
李設笑道:“你現在還會看相不成?”
章雅悠道:“看相倒是不會,但是,你想想這一路上,他并沒有刻意為難你,從幽州離開的時候也是毫不拖沓。”
三人用完膳,章雅悠回了所謂的郡主府,紫燕等人已經鋪好了床鋪,她的房間也重新布置了一下。
這一路顛簸、擔驚受怕,身中劇毒不說,才到遼陽就加入戰斗,章雅悠早已疲憊不堪,沾了床倒頭就睡。
等紫燕端著洗臉盆進來的時候,章雅悠已經睡著了。
“我從小服侍姑娘,沒見她吃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