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你吵到我了。你不睡,我這么緊緊抱著你,豈能不知?”
“如果兩軍開戰,你是不是必須領兵前往?”
“是。不過,我現在有家室了,絕不會沖動冒險,必定會平安歸來。”
房翊身上有多道疤痕,劍傷、刀傷都有,這上了戰場,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平安歸來。
“死有什么可怕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才可怕。我想和你一起北上,可以嗎?我打算明天早起,練習一下箭術和刀法,就算不上戰殺敵,也能強身健體。”
房翊道:“好。把你放在家中,我也不放心,只是軍中生活清苦……”
章雅悠將手指輕輕放在房翊的嘴上,道:“你知道,我不怕吃苦……”
“既然夫人不怕苦,不如我們……”房翊又來了精神。
章雅悠想哭,現在裝睡還來得及嗎?
第二天一早,房翊醒的時候,章雅悠也醒了。
房翊道:“外頭黑,又冷,再睡一會。”
章雅悠笑道:“起來練習。”
她很累,但是,她知道,再不加強體質鍛煉,她就徹底廢掉了,以后也必定成為房翊的累贅。
“不著急這一時,你現在身子還虛弱得很,昨晚又冒了許多虛汗。”房翊道。
章雅悠道:“我一定要起來練習,以前沈婆婆送我的清心元氣經我還記得,這是一本神書,我若照著勤加練習,或許能恢復原先的狀態。我現在,等同于半個廢人吧。”
“不準說自己。你既然要練,我不阻止你,但你不可貪多傷神,否則我可就要出手制止了。”
“聽夫君的。”章雅悠笑道。
她現在寄希望于清心元氣經,所以,不敢將這套心法的兇險之處告訴房翊,怕房翊阻攔,她想的是自己先試試看,若是行得通,到了關鍵節點再讓房翊給自己護法。
接連練習了幾天清心元氣經的心法,章雅悠并不像第一次修習時感受到一股輕盈,而是晦澀難通,渾身上下還有一股難言的不適感。
“你是不是太累了?這兩日我見你臉色不好,飯量也清減了不少。”房翊道,“來,把這碗藥膳粥吃了,這是封悟夙專門做得藥理配方,廚房熬了許久。”
章雅悠嘗了一口,道:“有草藥的清香,但不苦;又有粥的飯香。我嘗著味道甚好。”
“那就多吃點。”房翊端著粥。
封悟夙不請自來:“我開門見山,我是來蹭飯的。外頭的飯菜不好吃。”
章雅悠對紫燕道:“去取一雙碗筷來。”
封悟夙拿著碗筷端詳了一番,苦笑道:“想不到蹭個飯,還能被你們的恩愛給勸退,服氣!不服都不行!”
原來章雅悠和房翊用得碗筷是一對,筷子是象牙鑲金的筷子,章雅悠用的筷子頂部雕成了并蒂蓮的一半,而房翊筷子的頂部是并蒂蓮的另一半;不僅如此,他們的碗碟是畫工精美的玉骨瓷,上面畫得是比翼鳥。
“知道自己是蹭飯的,還那么多事。”章雅悠笑道,“你再聒噪,不要說早膳了,連口水都不給你。”
“嘖嘖!”封悟夙撇著嘴,這對公母尤其是房翊那絕對是人狠話不多,還是少說為妙。
房翊近來公務繁忙,往往是用完早膳就出門,要到深夜才回來,哪怕是再忙,他一天之中必有一頓飯是陪著章雅悠一起吃的,或是早膳或是晚膳。
封悟夙則留下來給章雅悠調理身體,章雅悠在修習心法的時候,他也會守在一旁,因為體質大不同于從前,她一連多日也沒能進入下一關,還有幾次差點走火入魔。
“你這方式太危險了,你沒死,我都要被你給嚇死了。我就算不嚇死,我這不停地給你輸內力、輸真氣,我遲早也要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