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鈺道:“猜到這些內(nèi)容對你來說,不難。”
“那你猜猜看,我想要什么。”
章雅悠垂著眸子,抬眼看他,道:“你想要那個位子?”
盧鈺不置可否。
“你可以挾持我,讓武陵王妥協(xié),他連皇位都肯讓給我,在你們看來,必然會滿足你們的要求;你還可以讓我成為傀儡,畢竟你手下有懂巫術(shù)之人,雖說我沒親眼見識過,但是,傳聞在此,也不是不可能。甚至,你可能已經(jīng)掌握了可以要挾我的人和事,讓我自愿做個傀儡。”章雅悠坐在蒲團上,雙手抱膝。
這個抱膝的動作讓盧鈺想起了章雅悠在雅心小筑剛剛醒過來的樣子,那時,她時常會這樣抱膝。
“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給我提供了這么多的方法供我參謀?”
章雅悠道:“你根本不必大費周章,如果你想要,我自愿讓給你。我根本不稀罕那個位子,我也不想活得那么累。你只需要答應(yīng)我,不打仗,讓老百姓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放我與武陵王一條生路。”
“這么痛快?”
章雅悠道:“因為我們在意的東西不一樣。”
盧鈺道:“你這么看重天下蒼生的性命?”
“是啊,因為我已想到,那是我的子民!我在遼陽的時候,也是因為把那里的百姓當做自己的子民甚至家人,全靠這一腔熱血撐過來。”
盧鈺沉默著,冷冷地看著章雅悠,三年未見,這個女人更美麗了,褪去羞澀,有了一股成熟的風(fēng)致,即便她鋒芒內(nèi)斂,但依舊靈氣逼人,光彩奪目。
是他費盡心血救了她性命,她本應(yīng)該成為他的女人,在范陽享受一世的榮華富貴,如今卻成了別人的妻子!
“奪妻之恨”是橫在他心頭的一根刺!
“當然,我不能代武陵王做決定。我以上說的,只代表我自己。”章雅悠笑道,“恐怕他就要帶兵追到這里了,你能潛入長安,說明你帶的人不多。你也不要低估武陵王,有可能你們一進城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請君入甕呢。”
盧鈺突然笑了,道:“哪怕是死了,與你同死,也是值了。再說,只要你在我手里,房翊敢亂來嗎?”
章雅悠挑了挑眉毛,道:“我不想看你們打架。”
她上前,拉起盧鈺的手,盧鈺本能地甩開,章雅悠繼續(xù)去拉,放了一塊令牌在他手里,道:“這塊令牌足夠讓你暢通無阻了。你就算是恨我忘恩負義,也要等你領(lǐng)兵來戰(zhàn),你現(xiàn)在等于以卵擊石,毫無生機。”
盧鈺道:“你以為我怕死嗎?”
“我只是不想見你做無謂的死亡。你應(yīng)該做父親了吧?想想年幼的孩子。”章雅悠試圖循循善誘。
盧鈺皺眉。
這時,有人匆忙進來,對著盧鈺一陣耳語。
王行之披著斗篷進來了,看了章雅悠一眼,微微點頭,對盧鈺道:“大哥,不如我們先撤。”
他內(nèi)心無語,原本進城只是為了打探消息,甚至打探消息也不需他們親自前來,但是,盧鈺來了。盧鈺來長安也就罷了,還搞了這么一出劫持!
那你倒是劫持啊!
說到底就是為了見人家一面!
見面了,倒是訴衷腸啊!好嘛,冷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章雅悠道:“你回去好不好?就當我求你了,你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最后必然是大家都無法收場!”
她在哀求?
盧鈺心軟了。
只要與房翊正面沖突了,以他劫持章雅悠的行徑,在房翊那里必定是死路一條,他倒是可以把章雅悠帶著,讓她陪葬,但是,讓他親手殺了她,可能嗎?他下不了手!
“這個令牌確定能用?”王行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