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風居。
后院的一間雅致的小樓閣。
一樓的會客廳。中間擺著一張鏤空雕花的檀木榻。
榻上擺著一張同款雕花的小茶幾。
一個仙姿玉容的公子,還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隔著茶幾相對而坐。
茶幾上面放著一個玉棋盤,黑白子各占據(jù)了一半地盤,平分秋色。
謝璋執(zhí)黑子,他落下一子道:“平南城的事,杜駙馬還沒出面?”
“沒有。上次我繼父提出想見他一面,他拒絕了。”黃憐聊起繼父的事,并不在意,跟著落下一白子,“你說駙馬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沒有如往常一樣出手幫忙?”
“大概是黃三姑娘的事,觸及到他的逆鱗了。”謝璋指間拈起一顆黑色的棋子,突然又松開了指間,讓棋子落回盒子里,“平南城那邊的生意,可還有救?”
黃憐眸似秋水般,凝視著他問:“杜駙馬若不出面,定北侯府也不出面嗎?”
“裴灝前些天讓人去平南城調(diào)查黃家了,包括你父親。”謝璋沒有明說,可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平南城黃家被人盯上了,他不宜再出面。
不然,謝家會有暴露的風險,得不償失。
黃憐垂下眼簾,嗓音輕聲道:“沒有貴人出面,很難救活。”
“那就讓他放棄平南城的生意,轉(zhuǎn)去打理寧城的事務。”謝璋對于黃三姑娘惹出的禍事,始料未及,“生意可以不要,虧一些沒什么,皇商的名頭,盡量保住。”
“是。”
黃憐見他站了起來,柔若無骨似的跟著站起,“公子,不繼續(xù)下完嗎?”
“不了,你且退下。”
謝璋對于眼前女子絕美的風姿,眼底沒有一絲波瀾,“不要讓人靠近此閣樓。”
“是。”
黃憐宛如弱柳扶風,退了出去。
當她慢慢走遠。
隱藏于暗處的謝家暗衛(wèi),紛紛出來。
跪在謝璋面前,“去把暗門挖開。”
“遵命。”
幾個暗衛(wèi),將剛才謝璋和黃憐坐的矮榻搬開。
撬開地板,露出了臺階,是一個地下室。
再說黃憐離開后。
到了前院,即見到了一臉焦急的黃達財。
黃達財是一個中年的胖子,滿身富態(tài),見到黃憐急急過來,帶著討好地問道:“憐兒,主子怎么說?”
“杜駙馬不出面,主子讓你撤出平南城,轉(zhuǎn)去寧城。”
“寧城?人生地不熟的。”黃達財不想放棄平南城。可是主子既然這樣安排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黃憐輕聲細語地勸道:“父親,您可以先撤去平南城,等過幾年三妹的事情淡下來了,再回來發(fā)展也不遲。”
“對!憐兒說得對。”
黃達財心疼虧掉的銀子,恨恨地罵道:“那些趁火打劫的混蛋,我黃達財有那么好欺負嗎?等日后定然不會放過他們。”
黃憐站在一旁沒說話。
任由著黃達財罵罵咧咧,發(fā)泄著心中的郁結(jié)。
當即,黃達財決定明天一早回平南城,終究又是不甘心,決定最后去了一趟公主府,希望可以見到杜駙馬。
見天色漸黑。
裴灝坐在靜室,頂著杜婉怨念的眼神兒,優(yōu)雅地吃了一盤瓜果。
杜婉對他此舉,有些捉摸不透。
可他不走,她又能拿他怎么辦?
裴灝望了眼窗外,終于拍拍衣袖站了起來,“郡主,天色不早了,本世子該告辭了。”
“好噠好噠,我送你出去。”
杜婉此時只想趕緊送走他。
壓力太大了,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裴灝聽到她說送自己,嘴角微翹,矜持地說道:“那就勞煩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