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婉只覺得自己長見識了,“周老頭開了一個好頭,先把他的事情辦妥了,接下來的人不怕他們不上勾。”
“我這就讓人去辦。”
杜潛走到天牢外面,又轉了回來,定定地看著妹妹。
杜婉被看得一顆小心臟七上八下的,“大哥,你想干啥,直接說唄。不要老用這眼神兒瞅人,怪嚇人的。”
頓時,杜潛展顏一笑,“妹妹最好了。”
他把周老頭那份清單,遞給了杜婉。
杜婉接過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給我?”
“我忘記還在坐牢呢,出不去。這個事兒還是辛苦妹妹了。”杜潛笑容很深。
杜婉把清單收好,不解地小聲說,“舅舅不是說放你走了嗎?”
“這才釣一條小魚,還差遠呢。再說了,我如果不待在牢里,妹妹拿啥借口在天牢里晃悠?”
“有道理。”
杜婉這時才發現兩人定下的計劃,執行的人都是她!而便宜大哥的作用,就是待在天牢做擋箭牌,讓她有個順理成章的借口,出入天牢而已。
怎么有種被算計的直視感?
杜婉心中所想的,立馬露到了小臉上,懷疑的小眼神兒沖著杜潛瞅呀瞅。
杜潛心虛道:“妹妹,你這眼神兒怎么回事?”
“沒,沒事兒。”
誰讓這是她大哥?寵著唄,唉。
杜婉搖頭晃腦,背負著小手,仰望45度朝外面走去。
現已是黃昏。
西邊孤霞漸漸隱去,寒風吹起。
杜婉不怕冷,晃呀晃,晃到了御書房。
在外面還聽到了皇帝盛怒的聲音,正沖著誰發脾氣。守在外面的宮人戰戰兢兢,都不敢抬頭。
杜婉一下子精神抖擻。
有八卦?!
杜婉悄咪咪地靠近。
嚇得旁邊一個小太監,差點驚起,幸好捂嘴巴捂得快,“郡、郡主,您這是……”
“里面干啥呢?”
“……”小太監搖頭不說話。
杜婉知道規矩的,也就不再問。
不問不代表她不能要東西,“去,你去給我端碟葵瓜子來。”
“是,郡主稍等。”
小太監逃似的離去。
去得快,回來得也快,都不知從哪兒端來的瓜子。
杜婉接過來后開始嗑,里面是一些朝廷的大臣,正商議著賑災的物資事宜。本來今日謝璋是要出發的,但出發之前謝璋堅持親自檢查一下救災的物資,結果這一檢查,直接捅了馬蜂窩。
銀子不夠不說,糧食是陳年舊糧,這個也沒辦法,問題有一半都是發霉的,還摻雜了大量的沙石的,根本不能吃。還有一批御寒的衣物也出了問題,數目跟賑災單子上嚴重不符合。
杜婉覺得這些官員又貪又沒腦子。都這個時候的,居然還有人不怕死往前撞?
杜婉一連嗑瓜子,一連聽戲。
聽著聽著,總管太監出來了。
老太監恭敬道:“郡主,皇上有請。”
“呃。”杜婉不太想進去。
不過皇帝喊了,她又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于是,落在御書房的眾位官員眼里,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端著一碟葵瓜子進來,還抬起了一只白皙的小爪子,朝旁邊的裴灝揮了揮,算是打個招呼。
在裴灝的身邊,還有謝璋!
裴灝心下好笑,目光落到小姑娘漂亮的嘴角,那里正沾著一片瓜子殼,隨即他看著小姑娘,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杜婉心神領會,小手當即抹了把嘴角。
果然,把沾著的瓜子殼抹掉了。
杜婉乖巧地上前向皇帝請安,接著端著葵瓜子,直直坐到了皇帝旁邊的小繡墩兒,小腰桿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