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可見她沒有謀略。一個沒有耐心也沒有謀略的女人,怎配當我的對手?我視之為宿敵的女人,居然如此不堪,自然令我失望?!?
細細想來,也就是上輩子蕭衡知道了棲玄寺的小女郎是裴道珠,所以才愿意把她接回江南金屋藏嬌。
如今看來,裴道珠也就是個空有美貌而無頭腦的蠢貨。
不配她放在眼里。
婢女忍不住稱贊:“夫人果然厲害,把人心摸得一清二楚!這世上,還有您看不透的人心嗎?”
主仆倆說著話,裴道珠已經進來了。
四目相對。
白東珠錯愕。
上輩子,她并沒有看清楚裴道珠的真容,只聽世人說北國皇妃容色傾城宛如仙娥,她只當世人夸大其詞,可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聞不虛!
她自詡容色姝麗,可裴道珠卻令她自慚形穢!
這般美貌,便是個蠢貨,也會招蕭郎喜歡吧?
彼此見過禮。
裴道珠笑容盈盈,優雅落座。
她謝過白東珠的茶點,柔聲道:“姐姐在金梁園住得可還習慣?”
白東珠頗有幾分傲氣:“自然是比不得蜀國后宮的。”
“是我們怠慢姐姐了。”裴道珠喝了口茶,“蜀國覆滅,姐姐作為王妃,怎么獨自流落到了南朝?你的親人還在嗎?”
白東珠不動聲色:“我本就是南朝人,不過是被蜀國皇帝強擄進宮的。這不叫流落,這叫落葉歸根。”
落葉歸根……
裴道珠心中冷笑。
前世,她替蜀國皇帝出謀劃策對付江東軍隊的時候,她把謝麟囚在地牢傷他性命的時候,怎么不提落葉歸根?
分明是見風使舵罷了。
她又溫聲道:“姐姐年紀尚輕,就這么住在金梁園也不是事兒。我家夫君心地善良,改明兒,請他為姐姐找一門合適的婚事?!?
白東珠的臉色難看了一瞬。
旋即,她冷笑:“以后如何,不勞妹妹操心。蕭郎對我極好,從西南千里迢迢回到建康,這一路上他都很照顧我。想來,他已經替我規劃好了后半生。說不定,我還要和妹妹成為真正的姐妹呢。”
面對白東珠的意味深長,裴道珠笑靨如花。
她親昵道:“那我恭候與你成為姐妹的那天?!?
沒有多坐,她客氣地告辭離開。
往回走時,枕星不服氣:“這白夫人有什么可驕傲的,她的容貌風度,一樣也比不過姑娘您!”
裴道珠微笑。
短短片刻鐘的交鋒,她算是大致摸清了白東珠的性子。
在蕭衡眼里,白東珠這般女子該被劃分到“庸脂俗粉”那一類里。
他該是厭惡這般女子的,卻不知為何,會讓白東珠住進金梁園。
她隨手折下一枝梅花,放在鼻尖下輕輕嗅聞。
過了會兒,她抬起長睫:“你這幾日多留意白東珠那邊的動靜,順便打聽打聽,她為何能得蕭衡的青眼……此外,再安排一下寶屏齋的掌柜,托他下次去巴蜀進貨時,幫忙打聽白東珠在蜀國的事?!?
她行事總是不疾不徐。
枕星乖乖點頭,對鎮定自若的裴道珠又敬佩幾分。
到黃昏時,蕭衡才從宮中回來。
裴道珠早已候在檐下。
她挑開氈簾,跟著蕭衡踏進房中,順勢替他摘下大氅,好奇問道:“天子怎么說?可有動怒?”
蕭衡在熏籠邊坐了,笑得云淡風輕:“你猜。”
裴道珠挑了挑眉,心里有底了。
她跟著笑,難得乖巧地替他按起肩頸:“夫君這般從容,想來是封官加爵了……不知封了個什么官位?又有哪些獎賞?”
眼見著便是除夕。
除夕一過,到正月間,建康城的世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