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了,這可如何是好!”
裴道珠怔了怔,連忙道:“我親自去找。”
新嫁娘出嫁時,須得手執團扇遮掩面容,等進了新房,再在夫君的注視里放下團扇露出真容,俗稱卻扇禮。
謝南錦的團扇是金線刺繡并蒂蓮紅紗扇,與嫁衣成套,不可用其他團扇代替,自然是不能弄丟的。
裴道珠去找團扇,卻久久沒回來。
眼看吉時要到了,謝南錦道:“其他姐妹也幫著找找吧?”
一眾女郎連忙應下。
謝南錦又對侍女們道:“你們都去幫忙,珍兒留下來陪我就好。”
很快,閨房只剩謝南錦和白東珠兩人。
謝南錦不緊不慢地打開陸璣送她的胭脂。
她用尾指挑了些勻在唇瓣上。
她盯著菱花銅鏡,笑容更加明艷張揚:“世人汲汲營營機關算盡,無非是為了一點利益。我很好奇,你貴為蜀國皇妃,是為了怎樣的利益才會選擇背叛故國?又是為了怎樣的利益,甘愿為奴為婢潛伏在我身邊?”
白東珠手捧茶托,愣在當場。
她不敢置信地盯著銅鏡里的那張臉。
那張臉眉眼帶笑,看似美貌,卻鋒芒畢露精明至極。
謝南錦……
她發現她的身份了?
怎么會?!
她分明半點兒破綻都沒露的!
白東珠勉強穩住心神,笑容頗有些猙獰:“姑娘在說什么,奴婢怎么聽不懂?您這些天病糊涂了,怕是還沒緩過神來呢。”
謝南錦把胭脂藏進懷袖。
她在帕子上倒了些藥水,起身走到白東珠跟前。
她身量高挑不亞于尋常郎君,和白東珠對面而立,全然是俯視壓迫的姿態。
她伸手捏住白東珠的下頜,面無表情地用手帕擦拭她的臉。
白東珠的瞳孔驟然縮小:“你干什么”
還沒來得及反抗,藥水頃刻之間融化了人皮膠,謝南錦已經手快地撕下了她臉上的那張人皮面具。
面具底下,是一張嫵媚如蛇的臉。
白東珠捂住面頰,呼吸急促。
半晌,她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沉聲質問:“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問完,她又面露詫異地打量謝南錦:“你……你這般姿態,根本就很康健,難道你沒有中蛇毒?前些天,你都是在偽裝騙我?!”
謝南錦不動如山:“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知道?”白東珠冷笑,“你做夢!謝南錦,你的死期就要到了,少在這里囂張跋”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謝南錦利落地抄起花幾上的白瓷瓶,“砰”地一聲重重砸在白東珠的腦袋上。
殷紅的血液,順著白東珠的額角蜿蜒滾落。
白東珠愕然地盯著謝南錦,兩眼一翻白,暈死在地。
謝南錦放下白瓷瓶,俏臉清寒地吩咐隱衛:“把她抬到花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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