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原本滿心期待。
聽見聲音,頓時心冷了半截。
他驟然起身,大步走到屏風外。
一把抬起司馬純的臉,看清楚了那張相當普通的容顏,他笑了。
司馬純渾然不覺不對勁。
她面頰更紅,嬌羞萬分:“殿下何必著急——嘶!”
話未說完,就被元承重重推開。
元承怒不可遏:“來人!”
帳外匆匆進了人,瞅見帳內的情景,趕忙低下頭:“啟稟主子,那名暗衛原是帶回了裴姑娘,卻不知怎的,在半路遭人襲擊,已是氣絕身亡。至于裴姑娘,暫時還沒發現她的蹤跡,許是,許是被蕭衡救走了……”
元承雙眼猩紅,緊緊捏住雙拳。
蕭衡,又是蕭衡……
司馬純不明所以。
她吃痛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道:“殿下何故生氣?什么襲擊,什么氣絕身亡,你們究竟在說什么?”
少女蠢笨的模樣,令元承更是氣怒。
他轉向司馬純,捏住她的雙頰:“喜歡孤?”
近距離對上他的臉,司馬純春心蕩漾。
那是一張何等俊美深邃的面容!
她含羞帶怯地點點頭:“喜歡……”
“可以為孤做任何事?”
“自然!”
元承獰笑著放開她。
他在帳中踱步,過了片刻,才轉身打量司馬純。
既然裴道珠不在,有個替代品也是不錯的。
司馬純震懾于他打量貨物般的目光,小聲道:“殿下在看什么?”
元承笑了笑,把她拉到懷里,忽然放肆地解去她的衣帶。
侍從們對視幾眼,默契地退了出去。
此時,隔壁帳中。
元栩栩蹲在矮榻邊,雙手捧臉,專注地欣賞榻上的少女。
“她的肌膚可真白,她的睫毛可真長……”她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裴道珠的臉蛋,“神明好生偏心,天下女子那么多,為何獨獨只給她生得這么美?”
裴道珠吸入的迷藥不算太多,慢慢地轉醒了。
她猛然坐起身。
見眼前人不是元承而是元栩栩,她懸著的心放下了些,然而仍舊是不悅的:“是公主對我用的迷藥?公主有什么毛病,何故半夜三更把我擄到帳中?!”
她一貫知道北國的小公主有些毛病,卻不知她還有半夜搶人的癖好。
“嘻嘻……”元栩栩坐到榻邊,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木梳,“被我搶,總比被我皇兄搶要來得好吧?裴姐姐該謝我才是。”
她伸手握住裴道珠的鴉發。
少女的長發像是最上等的絲綢,在燈火下散發出漂亮的黛青色澤。
元栩栩好生喜歡,情不自禁地放輕力道,要為裴道珠梳頭:“幼時,我的奶嬤嬤親手為我做了一個漂亮的泥偶,那泥偶也有一頭長發,還穿著精致繁瑣的小宮裙。我天天與它玩耍,天天抱著它睡覺,也會為它梳頭。后來泥偶摔碎了,我再沒有替人梳過發……裴姐姐的頭發又順又滑,比那只泥偶的要好上許多呢?!?
小姑娘自說自話,眼里全是歡喜。
裴道珠渾身僵硬,只覺毛骨悚然。
這小公主……
全然把她當成了玩物。
一盞燈火幽微。
侍女都退了出去,帳外隱隱傳來山脈里的狼嗥聲,越發襯得帳篷靜謐。
淡金色的光影灑落在榻上,元栩栩跪坐在裴道珠身側,近乎貪婪地為她梳發:“我也不知怎的,天生就喜歡美貌精致的東西……裴姐姐生得美,我十分喜愛。所以哪怕得罪皇兄,我也想在半路上把裴姐姐截過來。”
裴道珠心思靈透。
從她的只言片語,猜測出今夜行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