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清楚地瞧見了他眼底的輕視。
對她的輕視,對整個江南的輕視。
她也跟著微笑:“繼續。”
江岸邊,編鐘的樂音風雅悠揚。
少女踩著樂音,一支舞接著一支舞……
她的雙腳早已血肉模糊,甚至就連白嫩細軟的雙腿也逐漸被鐵荊棘刺破。
疼痛和疲憊雙重交織。
雪白的裙裾逐漸染成鮮紅,她的身體不似最初那般輕盈,輕紗和絲綢制成的羅襦裙更是被荊棘鉤的支離破碎。
所有人都保持安靜,唯恐打破眼前這脆弱卻又絕美的畫面。
沒人知道圓臺上的少女有多疼。
可她的眉梢眼角帶著奇異的笑。
像是在嘲諷元承,又像是在嘲諷整個北國。
他們拿俘虜為誘餌,誘使敵國的姑娘為他們獻舞,明明擁有比南國強盛數倍的軍隊,卻不肯在戰場上正面取勝,反而欺負起一個小小的深閨少女……
無言的鄙夷開始在人群中蔓延。
百姓們望向元承的目光一變再變,最后化作濃濃的輕賤。
甚至就連一些北國士兵,也忍不住蹙起雙眉,在那永不停歇的荊棘之舞中,從最初對裴道珠美色的垂涎,逐漸化作對敵國對手的敬重。
元承捏著酒盞。
盡管他在保持微笑,然而那笑容卻早已變得猙獰扭曲。
他讀懂了裴道珠眼里的鄙視,也明白在場百姓對他的嘲弄。
他起初只是想通過俘虜把裴道珠引出來,再惡狠狠給她一個下馬威,他想著這個女人嬌氣又淺薄,跳著跳著,說不定就會向他求饒。
他想折斷這個女人的脊梁,就像折斷南國的脊梁那般。
可是……
裴道珠居然無畏痛苦,居然生生跳到了現在!
裴道珠……
她并不是空有皮囊的花瓶,他早該知道的。
酒盞上逐漸蔓延開細密的裂紋。
元承皮笑肉不笑:“裴姑娘好本事……”
裴道珠沒有搭理他。
她踩著樂音在荊棘上翩翩起舞,余光掃了眼高臺上的俘虜,還剩兩個人,再跳完兩支舞,她就能救下所有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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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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