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天子……”
“能不能坐的上那張位置,猶未可知呢。”
裴道珠譏諷一聲,懶得繼續(xù)與她周旋,帶著李幸兒直接走了。
兩人沿著秦淮河散步,李幸兒面露崇拜“我來建康的這段時日,大家都說裴姐姐處事圓滑內(nèi)斂,可我瞧著,分明是鋒芒畢露才對!剛剛二皇子妃,簡直要被你氣死了!不過,如今能繼承皇位的只有二皇子,雖說真正論起來皇族也不算什么,但到底擔(dān)了天子的名聲……裴姐姐貿(mào)然得罪二皇子妃,真的不打緊嗎?”
裴道珠并不在意“在西海城游歷了一圈,才知道這世上兵權(quán)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兵權(quán),就算他抱著國璽,那又算什么呢?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那位瑯琊王還活著就好了……至少,至少可以叫小秦氏少些囂張氣焰。”
兩人逛完秦淮河邊,已是日暮時分。
裴道珠回到蕭府園子里,瞧見蕭衡站在門廊下,正在聽屬下稟報什么事兒。
她走近時,事情也已說完,那名侍衛(wèi)朝她恭敬地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
裴道珠瞧見蕭衡面露霽色,不禁好奇“可是有什么喜事?”
蕭衡微微一笑“瑯琊王司馬長樂,他還活著。”
裴道珠怔忪“怎會?不是說整艘船的人都被殺了嗎?尸體都要下葬了……”
“你知道我從前是查案出身的,對待兇殺和尸體一慣仔細,昨日我又叫人核對了船上人員的數(shù)目,才發(fā)現(xiàn)少了一人,乃是一名年紀和瑯琊王相仿的小廝。我心生猜疑,又派了得力心腹,避開司馬啟和其他世家的耳目重新驗尸,他剛剛過來稟報,那所謂的‘瑯琊王’雙手粗糙遍布老繭,骨節(jié)十分寬大,一身皮膚也很是粗糙……”
裴道珠恍然大悟“皇族養(yǎng)尊處優(yōu),即便是男子也生得細皮嫩肉,絕不可能兩手老繭……所以你懷疑,那名死去的‘瑯琊王’才是小廝,而真正的瑯琊王,早已脫身離開!”
“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逃到哪里去了。”蕭衡挑眉,“他身無分文,又是個沒出過遠門的孩子,在陌生的建康城,該怎樣生存呢?”
園子深處傳來鳥雀投林的鳴叫聲。
一縷夕光溫柔地落在裴道珠的面頰邊,她伸手撫了撫被風(fēng)吹起的鬢發(fā),腦海中忽然躍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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