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的眼前瞬間浮現出,鳳瑾逮到他與魏千雪見面后,所做的兇殘之事,在那時他深感羞辱,現在回想大腦竟有些充血。
為了掩飾心中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羞恥想法,他板起臉,極有些輕蔑的掃視著白芨
“你這光棍兒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雖然當時瑾兒記憶有點兒缺失,像個小孩子,但見到別的女人與本谷主有淵源,心里還是不開心的。
白芨的臉頓時僵硬起來。
沈毅還覺不夠,微抬下頜,溫潤的笑容里隱露自豪。
“夫人家大業大,花錢的地方極多,常念本谷主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對金錢沒什么概念,實在讓她心情復雜。
“本谷主便決定,要做個持家有方的人,所以……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找逍遙派要錢去!”
音量頓時加大,嚇得白芨一個激靈。
他輕撫胸口,擰巴著眉,看著下方研著藥粉的谷主大人,心里別提有多古怪了。
自從谷主有了夫人,這性子倒是越來越飄了!
連他這個從小就跟在身邊的忠心侍從,很多時候都猜不到,他下一刻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谷主大了,猜不透了。
白芨惆悵的撫著胸口,就像是看著小輩逐漸脫離掌控的老人,長吁短嘆起來。
“好的谷主,屬下這就去,就當為谷主你的陪嫁,添磚加瓦了。”
“陪……嫁?”
沈毅剛準備掄起藥碾子上方的砂輪,就聽到外邊有喧鬧漸起。
沈毅停住了動作,疑惑的皺起了眉。
白芨猜中他的想法,謹慎的瞟了眼自家那變得“殘暴”的谷主,滑溜的往門外縮去。
王府院落、花園、等開闊地里,各自密密匝匝的立了好些簡易帳篷,帳篷里住著不同程度病情的患者,隱約間,竟分成了三個互相獨立的區域。
病情算輕的那些人,還能限制范圍內自由活動,抬頭瞥見從外走來的俊俏男子,都揚著笑,感激的朝他行禮。
“沈恪醫師。”
“沈恪醫師——”
“沈恪醫師,感謝?!?
藥王谷中的弟子,正將今日的第二次湯藥,分發給輕癥區域的病患,就看到一身狼狽的沈恪,失魂落魄的走來。
見到沈恪沒做任何防護,就這么冒失的闖進了作為隔離區的王府,頓時著了急。
“沈恪師兄,你這是做什么,你明知道這疫病有一定程度的傳染性,你怎么能直接就闖了進來?
“我雖知道您醫術不錯,可有備無患、居安思危這些話,不是你時常用來念叨我們的么?”
說著,就準備將從袖子里抽出的干凈白方,遞給沈恪做簡單的防護。
哪知沈恪像是被勾了魂魄一樣,直直的將他撞開,朝谷中人的暫居之地踉蹌而去。
“沈恪師兄這到底是怎么了?”
弟子看了看落在地上的方巾,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背影,憂心忡忡的同對面的弟子對視。
其他人也猜不出,平日里嬉皮笑臉的沈恪遇到了什么,輕嘆著搖了搖頭,繼續忙起診治病患的事來。
行至偏院的時候,沈恪被院門前凌亂擺著的石頭絆了一跤,眼見著要摔倒,白芨及時從旁竄出扶了他一把。
沈恪順手將白芨推開,臉上沒有任何感激之意,轉身繼續跌跌撞撞的朝里走去。
白芨不明所以,愣在原地,滿含擔憂的問道
“師兄,最近怎么沒看到你,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沈恪扶住門方,還剩左腳沒邁進去,聽到白芨的問話,身形忽然一滯。
也就兩個呼吸的時間,他又恢復了行動,一聲不吭的朝屋子走去,那里,正好是沈毅用來充當臨時藥房的地方。
他出現在院外的時候,沈毅就已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