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那自稱我舅舅的男人大概多大年紀,又長什么模樣?”
云開終于出聲,平靜質疑道:“我舅舅最是疼愛我,若那人真是我舅舅,既然特意前來尋我,便絕不會不耐煩,更不會還沒見著我,什么都沒搞清就直接走人。”
此時她早就已經平復心底那點失落,沒有消息也好,有時,沒有消息反倒才是好消息。
總歸,還有希望不是。
“本真人也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冒充你舅舅,搞出這么大的動靜設局誘殺于你。”
寧哲并不意外那幕后之人做戲當真做全套。
如此倒更加說明這樣有預謀的殺人絕對非臨起意,而是處心積慮,更不能容忍。
值守弟子聽到這些,先是一驚,而后立馬明白事情怕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
他也是個聰明人,當下說道:“寧真人、云師妹,這邊有留影石隨時自動記錄山門處情況,每隔一段時日才會清除掉并不重要的記錄。傍晚那名男子的樣貌一定錄入其中,還請隨我到這邊查看。”
南華宗的山門既是門面也是整個宗門最大的一處屏蔽保護,所以這里安放有留影石隨時記錄現場情況再正常不過。
如此倒是方便了云開他們查看。
很快,那自稱云開舅舅的男人樣貌便出現在了影像記錄中,只一眼,或者一眼都不到,云開便搖頭做出結論:“果然不是我舅舅,我舅舅可沒這般寒磣、猥瑣。而且我也完全不認識這騙子,更不知道空間是什么人要這般騙我下山,于半道加害于我。”
“既已確定連人都是假的,那么這事便直接交由執法堂查處。”
寧哲一錘定音,轉而朝那值守弟子吩咐:“白日有人冒充云開舅舅,騙其下山,而后又有人在半道下毒手將云開推下懸崖害她性命。若非本真人及時趕到,云開這會兒已遭不測。我南華宗不說是正道之光,卻也絕不容許有如此陰險狠毒、喪心病狂之輩披著人皮暗藏宗門內肆意殘害同門、禍害眾生。你親自將此事報與執法堂嚴查,寧某希望盡快能夠尋出真相,揪出兇手,還我南華宗應有之平安清正!”
不得不說,寧哲這番話直接把云開遇險上升到整個宗門安全問題,著實高明。
他全程沒提必須給云開公道之類的,卻反嘏讓整個事情的性質與影響瞬間不同起來。
如此,執法堂的人也不敢因為云開只是個小小外門弟子,且最后到底沒真弄出意外,便隨意敷衍。
“是!”
值守弟子當然也明白寧真人是要替云開這個外門弟子出頭,而且又牽扯到了謀殺這種事,自不敢怠慢。
他不僅將此事立馬上報執法堂,而且連帶著將寧哲真人最后那番話也一字不差的轉述。
畢竟這事真細究起來,也牽扯到了他們這些值守山門的人,無論是抱著不想憑白染上一身腥,還是顧忌往后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們亦希望事情盡快水落石出。
……
執法堂怎么查案,這一點兒寧哲并不操心。
他先將云開送回住處,而后便徑直去了自家師尊那里。
沒辦法,他那口口聲聲總是嫌他多管閑事的師尊,今日卻是一反常態主動給他傳訊詢問云開的情況,所以他這還得親自跑一趟當面回稟才行。
“執法堂未必能夠查出真相,此事可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這般簡單。”
無海長老聽完徒弟從頭到尾詳細講述后,可不似寧哲一般樂觀:“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謀殺,若非他們錯估漏算了一個病弱普通女孩的自保能力,整個計劃基本挑不出半點毛病,堪稱完美。試想,這樣的手筆豈是一般之人做得到的?既已做到如此程度,幕后真兇又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后路?”
“師父的意思是,執法堂頂多查到背后之人早就準備好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