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踏出這一步。
“師父,師兄,你們準備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我真用不了那么多。”
云開花了一整天功夫,認真挑出了一批將來在靈界用得上的物資,剩下的通通還了回去。
她要真全部打包帶走,估計師父與師兄未來幾百年都得窮得叮當響,關鍵是,很多東西她也著實用不上,實在沒必要浪費在她一人身上。
好說歹說,無海與寧哲這才將云開還來的大部分東西收回,旁的他們也幫不上,只能又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以備不時之需。
此去一別,誰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之機,但修士的路本就是越走越孤寂,打踏上這條道時,所有人便都清楚。
云開也沒有再專程與人一一道別,之前數月該見的人都已見過,該留給他們的東西也都留下,若是有緣,將來自然還有再見之機,若是無緣,不論大家身處何方,只盼各自安好。
前往宗門道場的頭天晚上,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云開洞府外求見。
聽到那個許久不曾聽聞過的名字,她也沒遲疑,直接打開洞府大門,將人放了進來。
“柳儷拜見云長老!”
百年未見,再見之時,兩人身份地位徹底顛倒,柳儷不再是當年的柳儷,云開也不再是當曾經的云開。
“你見我,有何事?”
云開看著早就無法高高在上的柳真人,心緒沒有半絲起伏,如同看向尋常宗門弟子一般無二。
當初秦天之死并未特意傳播,不過但凡有心,總能查出點什么。
以柳儷對秦天的重視程度,云開不相信這么多年以來柳儷當真一無所知,但只要不犯事,她也并不會專程針對任何人。
仗劍峰早就被其他元嬰接管,這些年也管得妥妥當當不曾生亂。
說到底秦天本就是南華宗公開除名的敗類,曾經追隨秦天的弟子只要識趣,只要不犯事,宗門本就不會惡意牽連。
“柳儷斗膽,想求問云長老一件事。”
出乎意料,柳儷半字未提秦天,反倒是問起了九霄:“我聽聞,當年云長老在紫州郁水時,曾親眼見到過有魔修利用黑氣小飛升,敢問云長老,可知那名魔修到底是誰?”
“我本以為,你會更關心你的師兄秦天是死是活。”
云開細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柳儷如今雖還只是金丹中期,但神魂卻沒什么大問題了。
看樣子,柳儷應該早就察覺到了自身魂體有異,甚至還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成效不錯。
“我知道他肯定早就死了。畢竟在云長老有著足夠的能力將人打壓住起,他便只剩死路一條了。”
柳儷提及秦天,語氣冷靜如常,顯然是真的不在意秦天是生是死,更不在意秦天是死在誰的手上。
因為清楚,所以自然沒有再問的必要。
“你不恨我了?”云開若有所思:“我記得你以前很愛秦天。”
“當初的確愛,而且愛慘了,畢竟他能夠給我的好處實在太多了。所以我與他的利益天然捆綁在了一起,恨你這種礙事者再正常不過。可如今他人都不在了,你又是我招惹不起的,所以自然也沒必要再恨你什么。”
柳儷分得十分清楚,有情時是真有情,無情時也是真無情:“哪怕摻雜著利益,但我當初也是真真切切愛過他,也從來不曾后悔愛過他。可如今他死了,再多的情愛也會隨時間消散成空,不提也罷。”
“說得也對,不提也罷。但那你為何又問起九霄?難道因為人還活著,所以多少還有些記掛?”
云開莫名覺得柳儷說得挺有道理,情愛這東西本也沒有統一的方式,不論過程與結果如何,承擔得起、不后悔就足夠。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