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泗縣出現(xiàn)過。
“唉,干什么呢?”胡大叔趕忙勒停了牛車,也顧不得罵人了,回頭問道:“小魚,你沒事吧?”
湛非魚從車棚里探出頭來,“胡大叔,我沒事,怎么了?”
把牛車逼停后,馬車上就下來一個人,五十來歲的年紀,穿著深紫色圓領長袍,瘦長的臉上留著八字胡,趾高氣昂的走過來,“湛姑娘,有筆生意和你談,請吧。”
“不去!”湛非魚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動聲色的往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大哥哥說的暗龍衛(wèi)來了沒有。
仝管家沒想到湛非魚人不大架子不小,氣的八字胡一翹,出言不遜的呵斥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些人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湛非魚依舊坐牛車上,眉梢一挑,倨傲十足的懟了回去,“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不過是個下人而已,狗奴才還敢對我大呼小叫,在上泗縣還沒人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可是陳縣令親口夸贊的小神童!”
胡大叔愣愣的看著昂著下巴,傲氣十足的湛非魚,想要揉揉眼睛,這還是那個乖巧懂禮的小魚嗎?
這鼻孔朝天的說話架勢,好似在縣里看見的那些千金小姐。
被罵成狗了!仝管家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一手怒指著湛非魚,“你知道我是誰嗎?”
身體往后仰,避開了飛濺的唾沫,湛非魚眼睛一瞪,“我管你是誰!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你一個奴籍還敢和清貴的讀書人耍狠,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胡大叔,我們走,別和傻子說話。”
“你……”仝管家在南宣府一貫是威風凜凜的,更別說到了上泗縣,這會氣的吼起來,“秀才舉人見了我都點頭哈腰,你一個白身還敢和我嘚瑟!誰給你的膽子!”
湛非魚清脆的反駁更為尖利,“呦,一個奴籍還敢折辱舉人老爺?你是誰家的狗奴才,我現(xiàn)在就去找陳縣令!”
眼看胡大叔拿起鞭子就要趕著牛車離開,氣瘋了的仝管家猛的搶過鞭子對著湛非魚的臉就抽了過去,看得出平日里沒少干為非作歹的事。
湛非魚已經(jīng)坐好從牛車上跳下來的準備了,可突然間,起身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湛非魚懵懂著一張臉,看起來像是被嚇到了。
“啊!”一聲慘叫響起,仝管家手中的鞭子啪一聲掉地上了,而他則是捂著腰痛的蹲下身來,乍一看像是扭到腰了。
“你敢打我?”湛非魚氣的嗷嗷直叫,回頭從書箱里拿出了硯臺,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里,直接對著仝管家的腦袋砸了下去。
哐當一聲!硯臺掉地上了,竟然沒摔碎。
“你……”蹲地上的仝管家抬眼看著湛非魚,白眼一翻倒地上昏過去了,額頭被硯臺砸出了一道口子,鮮血唰一下流了出來。
“小魚……這……”胡大叔整個人都是懵的,從仝管家搶鞭子到湛非魚砸人,他都沒反應過來。
蹭一下跳下馬車,湛非魚撿起硯臺,又蹲下身來。
就在所有人以為她是檢查仝管家的傷勢時,湛非魚卻扯起仝管家的袍子把硯臺小心翼翼的擦干凈了。
暗中的龍衛(wèi)饒是常年麻木著一張臉,這會也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小姑娘這打人的架勢很熟練啊。
“胡大叔,別擔心,人沒死。”湛非魚回頭一笑,哪有砸人時的兇殘,“胡大叔你去叫一下捕快,我在這等著。”
聽到?jīng)]死人,胡大叔松了一口氣,可又擔心把湛非魚留下來有危險。
“放心吧。”湛非魚揚了揚手里的硯臺,“大不了我再砸一次。”
“那好。”胡大叔也感覺這事需要捕快來處理,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害怕的湛非魚,快速的往街市上跑了去。
而不遠處,趕馬車的小廝想過來,可又停下了腳步,不知道是害怕湛非魚手里的“兇器”,還是害怕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