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沒好氣的一瞪眼,顧輕舟這廝的話他是半個字都不相信,不過終究沒有再追問。
……
上泗縣,縣衙。
大清早不少讀書人都聚集到了縣衙外,更多的人則是坐在樂山居,派了小廝去縣衙守著,但凡有消息了立刻來報。
“衛(wèi)兄,此事你怎么看?”說話的讀書人瞄了一眼大堂右側(cè)的幾張桌子,那邊坐的二十多人算得上是萬云浩的至交好友。
萬云浩被縣學被毒殺,一時之間眾說紛紜,有人猜測是因為私仇,有人懷疑是趙教諭下的毒,當然,更多的人認為幕后兇手是湛非魚,她輸不起,所以才出此下策毒殺了萬云浩。
衛(wèi)姓男子壓低了聲音,“昨日比試之前,我站的近是看著萬舉人進去的,當時他面色正常,只怕是在屋子里中毒的。”
余下的話男人并沒有明說,可同桌而坐的六七人都聽懂了,若是進屋后中毒的,只可能是吃食里下了毒,湛非魚的確最有嫌疑。
右側(cè)幾張桌子前,一青年繃著臉,右手攥拳,恨聲道:“昨日就有人放出消息,說萬兄忘恩負義為了前途拜師秦家,還說萬兄害死了趙教諭的外孫女,簡直是一派胡言!”
“文清兄風光霽月、品行高潔,豈可被此等小人詆毀侮辱!”憤慨出聲的男子更是怒紅了雙眼,倏地站起身來,“我要去縣衙給文清兄討回一個公道!”
“不錯,清平盛世、乾坤朗朗,吾等豈能讓文清死不瞑目!”高聲附和的青年跟著起身。
二十多個讀書人面容肅殺,眼含悲痛的離開了樂山居,看他們走的方向正是縣衙。
“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有人提議道,這話卻是一呼百應(yīng),半晌的功夫,樂山居大堂就空下來了。
縣衙書房里,陳渭彬面色沉重,端起的茶杯又放回了桌上,“廉清,你說是誰毒殺了萬云浩?”
昨日比試,因為涌入縣學圍觀的讀書人太多,陳縣令不得不把衙門的捕快都抽調(diào)過去維持治安,這也導致兇案發(fā)生后,費捕頭、趙捕快等人也都有嫌疑了,雖然沒被關(guān)押,但肯定不能當值。
陳縣令慶幸自己還有一個幕僚可用。
“大人不必憂心,有裕親王和顧大學士在,這案子輪不到大人來審,更何況昨夜禁龍衛(wèi)也出現(xiàn)了,按照屬下的推斷,裕親王會讓禁龍衛(wèi)負責查案,畢竟茲事體大。”白廉清思慮了一晚上,他也是半點頭緒都沒有,好在這個案子大人需要避嫌。
陳縣令嘆息一聲,一夜未睡導致他疲憊不堪,“毒是下在裝水的竹筒里,去縣學幫忙的廚子是本縣派過去的,有機會下毒的不外乎是廚子或者縣學的齋夫,還有在場的衙役,說到底本縣都難逃干系。”
“大人,不好了……”不等白廉清開口,小廝聲音急切不安的在書房外響起,滿臉惶恐的對陳縣令回稟道:“大人,縣衙外聚集了許多讀書人,他們要給萬云浩討回公道!”
若是以往還有捕快維持治安,可現(xiàn)在縣衙就剩下幾個雜役,這若是起了沖突,上百人沖進縣衙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陳縣令起身便往門外大步走了去,即使要避嫌,可他還是上泗縣縣令,若是在鬧出點什么事來,他這個縣令也是做到頭了。
……
湛非魚等人從側(cè)門進了縣衙后,外面已經(jīng)是群情鼎沸。
好在昨晚上裕親王就派了侍衛(wèi)帶著他的令牌去了南宣衛(wèi)所,這會衛(wèi)所的士兵到達縣衙后,局面這才沒有失控。
“老師,這其中肯定有秦家的手筆。”湛非魚伸長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倒是見到了熟人,正是之前的小旗陳飛。
顧輕舟笑了起來,把手中折扇丟給湛非魚,“不說萬云浩在讀書人中的名聲和地位,秦家乃是南宣府的書香門第,萬云浩一死,秦家算是斷層了,煽風點火也合情合理。”
秦家主包括嫡系幾房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