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包涵,不過也更加明白謹慎慎行四個字的真諦。
而章知府此前雖說要杖則三十大板,可念在寇元興年幼,也不曾真的責罰,這讓在場的人都感念章知府的寬宏,換個人看看,敢狀告父母官,絕對是打你沒商量。
肖夫子更是感恩戴德,恨不能押著寇元興給章知府磕頭謝恩,他年紀小,今年不中還有明年!
再者肖夫子感覺寇元興和湛非魚錯開也好,兩人若是同年,以后還要去鄉試、去會試,只怕還會產生更多的矛盾。
“章大人,府衙重地,為何如此嘈雜喧鬧?”突然,人群外一道不悅的聲音冷冰冰的響起。
湛非魚回頭一看,卻見四個侍衛隔開了人群,身著圓領長袍的男子款步走了過來,來人雙手負在身后,身材略顯瘦削,但通身的氣派富貴,清癯的臉龐緊繃著,眼神冷漠,明顯是來者不善。
“這是誰啊?”小胖子齊桁瞅了一眼,只感覺這人架勢十足,竟然敢在章知府面前擺架子。
湛非魚第一眼看的是那四個侍衛,雖然都是面容普通,可太陽穴高高凸起,眼神更是銳利如刀,渾身透著殺氣,“阿暖。”
“小姐,這四人都是高手。”何暖低聲回了一句,沒有交手并不知道這四人有多強,但身為武者,何暖能感覺這四人并不簡單,自己只怕打不過。
看了一眼寇元興,湛非魚忽然明白過來,這人或許來自陳家:學政陳大人。
章知府并不意外陳學政的出現,立刻行禮,“下官拜見陳大人。”
陳學政陰森森的目光看了一眼章知府,倨傲的點點頭,視線在人群里掃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湛非魚身上。
雖然圍觀的百姓里也有幾個小姑娘,而且衣裳也華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湛非魚的不同,正應了那句:腹有詩書氣自華。書卷文雅氣息并不是靠衣著靠長相就能擁有的。
湛非魚倒也干脆,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讓人捉不到任何錯處。
一個九歲的小姑娘竟然坑了陳家五十五萬石米糧,踩著陳家在軍中揚名!陳學政半瞇著眼,神色愈加陰冷詭譎。
當初劉謇被罷官流放,陳家就應該斬草除根!只不過當初陳老家主阻止了陳學政對湛非魚下殺手。
外人不知道,可陳家身為大皇子的外家消息更為靈通,活字印刷術正是源于湛非魚之手,連圣上都讓顧輕舟以收徒的名義嘉獎湛非魚,如果陳家對湛非魚動了殺心,那就是和圣上為敵。
尤其是圣上并沒有立太子,大皇子若是在這個關口被圣上厭惡了,對陳家而言絕對得不償失,再者湛非魚不過是個小姑娘,根本不足為懼。
只是陳老家主也好,被勸服的陳學政也罷,兩人都沒想到湛非魚之后又一次坑了陳家,甚至讓南宣府脫離了陳家的掌控,讓鐵板一塊的江南道出現了一口缺口。
“大人,學生寇元興要狀告知府章程禮科舉舞弊!”寇元興抓住時機高喊起來,用力的掙扎著,想要擺脫耿捕頭的禁錮。
陳學政收回目光,一記冷眼掃過,“放開他,有何冤屈你且說來。”
得到了自由,寇元興雙膝跪地砰砰砰的磕頭,隨后把章知府取消自己府試名次的事快速的說了一下,卻模糊了事情的焦點。
“你是說章大人因為包庇湛非魚,所以才取消了你府試的名次?否則此次府試案首就是你?”陳學政玩味冷笑起來,這話是問寇元興的,可陰森的視線卻是看向章知府。
“是,章知府為了巴結湛非魚的老師顧大學士,還請大人給學生做主,還學生一個公道!”寇元興再次磕頭。
“既然牽扯到府試,那就由本官升堂問案,但寇元興你可知曉,按照大慶律,民告官須杖則三十!”陳大人聲音冷漠,說出了和章知府同樣的話。
章知府此前說杖則三十,不過是言語上的威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