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還沒來得及回答田勝的話,曹捕頭突然推開擋在前面的兩個手下,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田小旗,我是淮縣捕頭曹雄?!?
表明了身份后,曹捕頭一把扯下了蒙面的黑布,粗糙黝黑的臉上閃過惱火,直接誣陷道:“我懷疑他們是江洋大盜,帶著手下前來抓捕,沒想到她這幾個護衛都是高手,還請田小旗幫忙緝拿逃犯!”
田勝和四個翻身下馬的斥候無語的看著曹捕頭,他這幅尊容更像是江洋大盜!而且一個個都還黑布蒙面,放眼看去這六七十人里一個穿捕快服的都沒有。
站田勝旁邊的黑瘦少年看著也就十五六歲,這會指著湛非魚笑嘻嘻的問道:“曹捕頭,你說她是江洋大盜?”
湛非魚咧嘴笑著,表情無辜又無奈,“我們從淮縣回上泗縣,茶寮的老伯說官道被人損毀了,讓我們從山路繞過去,然后他們就拿著刀沖出來了,說山是他們開的,樹是他們栽的,讓我們留下買路財?!?
聽到湛非魚的話,曹捕頭和其余站起來的捕快、衙役們一個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誰能想到他們六七十人竟然打不過四個護衛!否則把人一抓往山洞里一丟,再把行李和馬車弄走,過個七八日的,抹除一切痕跡之后,即便這小姑娘報官也不怕,誰知道陰溝里翻了船。
好在曹捕頭想起出發之前汪縣丞的話,立刻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你個小丫頭不要胡說八道!淮縣這幾日有飛賊出沒,昨夜把張家給偷了,而你們一行都是生面孔不說,普通護衛的身手能有這么強?哼,你這馬車里估計都是賊贓!”
田勝是個精明的性子,沒聽信曹捕頭的片面之詞,“既然你是淮縣捕快,把令牌拿出來?!?
呃……曹捕頭一愣,之前防止被湛非魚他們認出身份來,所以捕快的令牌都沒有帶,也沒穿捕快服。
“不是吧?你們這六七十人既然都是衙門的捕快,難道身上都沒有信物?”黑手少年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譏諷的看著面色難看宛若狗熊一般的曹捕頭,“我怎么看都像是你們在這里設伏打劫這小姑娘,可惜技不如人反而被人給打了。”
一群在淮縣作威作福的捕快和衙役們氣的鐵青了臉,可他們打不過湛非魚這幾人,更不敢得罪衛所的軍爺,一張張老臉憋的通紅。
忽然,一個捕快想起什么,興奮的喊了起來,“我們的刀都是官制軍刀!”
田勝腳尖一動,挑起地上的一把軍刀,定睛一看果真在刀身處看到了南宣兵器坊的字樣,只不過兵器坊最好的兵器首先供衛所挑選,次品才會發放到各個縣衙。
“還真是軍刀。”田勝挽了個刀花,“不過此事重大我無法做主,小東子,你去告知大人?!?
黑手少年正是徐東,這會立刻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往大軍駐扎的官道飛奔而去。
山道狹窄,又是人又是馬車的,黑壓壓一片六七十人,田勝為了安全起見打算把人都帶去,“這么多人堵在這里也不是事,你們都跟著我們一起過去?!?
湛非魚點點頭,殷無衍直接牽著她的手往前面走,何暖緊隨其后,重光三人則牽起馬車的韁繩。
而官道旁的空地上,隋千戶帶的兩百精銳暫時停在這里,別看人很多,卻是半點嘈雜聲都沒有,足可以看出隋千戶治軍嚴明。
“小東子怎么先回來了?”馬蹄聲響起,陶百戶詫異的開口。
“千戶大人,百戶大人?!毙鞏|下了馬后抱拳行禮,隨后猴兒一般向著兩人說起山道上的事來,“我估計那真是淮縣的捕快,六七十人都身強力壯的,也沒聽說淮縣有匪宼,而且手里拿的都是軍刀,只不過一個一個被揍的慘兮兮的?!?
不說隋千戶傻眼了,陶百戶和其他兵卒也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忍不住問道:“六七十人都被打了?”
即便不是衙門的捕快,就算是尋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