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一旁的湛非魚,“祝案首不必多慮,等院試之后,必定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祝昌運如今只是童生,劉百戶此舉雖然惡毒卻沒有觸犯刑律。
但等祝昌運成了秀才,甚至是院試案首后,即便在豐州還是無法立足,卻可以搬去其他州府,等三年之后考過鄉試,又何須再懼怕一個劉百戶。
“不知死活!”一道嘲諷的聲音響起,卻見兩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嘲諷的看著明三。
其中朱色長衫的青年更是冷嗤一聲,“簡直是大言不慚!就憑他祝昌運也想考過院試,白日做夢來的更快一點。”
“瞿柏,你我之仇沒必要牽扯無辜之人。”祝昌運此前是個溫和的性子,但經過這一些列變故后,性子卻尖銳了一些。
“呦,這是找到靠山了,敢和我放話了?”瞿柏惡劣的笑起來,嘖嘖兩聲的搖著頭,“祝昌運,都說你是謙謙君子,我看你就是個陰險小人,你只說劉百戶,卻不說劉百戶出自皇商劉家,他一個外鄉人在豐州敢和劉百戶過不去,我都懷疑他能不能全手全腳的走出豐州!”
“這位公子,我二哥并沒有夸大其詞,劉百戶乃是武將,脾氣略顯暴躁,祝案首的弟弟此前并不是簡單的驚了馬,聽說劉百戶當時有重要軍情要上報,卻被拖延了時間,劉百戶懷疑祝案首弟弟是被蠻夷奸細指使的,所以才會動手。”
站一旁的妙齡女子柔聲開口,姣好的面容上神色溫柔沉靜,稱得上是大家閨秀的典范,“后來查明之后,劉百戶也賠了五十兩銀子,可到底還是延誤了軍情。”
這個說法在豐州都傳遍了,是真是假,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但官字兩個口,劉百戶打出延誤軍機的名頭來,祝昌運兄弟倆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說了也沒人會聽。
“公子還是沒必要趟這一趟渾水。”瞿盈盈說完后,略顯癡迷的目光看向明三。
湛非魚看著明三,即便二十有六,可他這些年過的那叫瀟灑不羈,臉上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折扇一搖,勾唇一笑,絕對能迷倒一群女子。
“爹,你要給我找個后娘?”湛非魚突然挽住明三的胳膊,充滿敵意的目光怒視著眼前的女子,“我爹之前說了,即便他日后再成親,但家中所有產業都歸于我名下,爹,你要娶妻的話記得把鋪子還有莊子的地契都過戶給我。”
明三差一點被那一句爹給驚到了,此刻不由大笑起來,“放心吧,小丫頭,所有的產業都是你的嫁妝,日后你只要給我養老送終就行了。”
和黃儷和離之后,明三還真沒打算再成親,他也沒孩子,當然,侄子侄女倒是有,可比起明家的小輩,明三明顯是更喜歡湛非魚。
瞿盈盈一怔,她沒想到明三竟然還有這么大的女兒,湛非魚白嫩嫩的包子臉的確有欺騙性,看著也就七八歲,而明三如果成親早,十六七歲成親,有個七八歲的女兒也正常。
一旁齊桁目瞪口呆的愣住了,剛剛不是在說祝昌運嗎?
“他們得罪了劉百戶還能有什么好下場?”瞿柏拉了一下愣神的堂妹,眼底有些不喜,但家丑不可外揚,堂妹早就失了名節,否則也不會被三叔三嬸送回豐州。
而為了要挑個好夫婿,瞿柏只能帶著據說有詩才的堂妹來拜訪衛大儒,若是得到衛大儒的首肯,堂妹才女的名聲傳出去了,日后嫁得好了,對瞿家也是一大助力。
瞿盈盈沒想到好不容易看上的風流才子卻早就成親了還有個女兒,頓時沒了搭話的念頭,但還是盈盈一笑,跟著瞿柏往衛府大門口走了去。
“這位小哥,麻煩你通傳一聲,小女子新作了一首詩,還請衛大儒指點。”瞿盈盈柔柔一笑,文雅有禮,讓人不忍拒絕,“寒梅初遇雪,孤枝難入畫。北風如解意,風雪莫摧殘。”
聲音清越好似珠落玉盤,一首永梅詩,寫的是雪中梅花的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