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彪摸了摸還有點疼痛的臉頰,“你找幾個人去查一下,剛剛來典當行的婦人是誰。”
小跟班雖然不明白,但這幾天呂彪因為挨揍了脾氣不好,小跟班也不敢廢話,應下后也趕忙找人去打聽去了。
……
這些年來一直有讀書人絡繹不絕的來衛家拜訪,即便衛大儒一直閉門不出、拒不見客,直到出了湛非魚這個特例。
有人就想著是不是衛大儒更看重讀書識字的小姑娘,所以紛紛在家中教導姐姐妹妹,打算改日在登門。
這也導致這幾日衛家大門口異常的清凈,湛非魚帶著明三順利的進了門。
“你就是明錦綸的小兒子?”坐在輪椅上,衛大儒目光冷漠,說的話也刻薄,“青涯書院的山長竟然養出一個方仲永。”
明三表情尷尬又僵硬,衛大儒這哪里是冷漠孤僻,分明是口如利劍!
沒理會明三,衛大儒看向湛非魚時更是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還有你,誰準你擅自把外人帶進來的?你不是不答應過繼?”
從這一點上而言,明三即便虛長了湛非魚十七歲,但臉皮明顯沒有湛非魚厚。
“反正已經來了那么多人,多三公子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啊,我抄書抄的手都要廢了,拿筷子都手抖。”湛非魚晃了晃自己的白嫩嫩的粗手腕。
每天阿暖還用藥給自己熱敷,還給抹了特制的藥油,湛非魚都懷疑自己右手真的要殘廢了。
看著氣惱的衛大儒,湛非魚咧嘴一笑,把身邊的宏兒給拉了過來,“要不你過繼這小家伙,祝案首忙著科舉,估計未來十年都沒時間照顧宏兒,等他日后出仕了也該成親了,到時候他家媳婦指不定會嫌棄宏兒,不如老先生你直接過繼了宏兒,一舉兩得!”
不是湛非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祝昌運未來的妻子,可這事算是一半對一半的幾率。
尤其是日后這嫂子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更關心自己孩子而忽略宏兒,偏偏小家伙現在是這狀態,被欺負了都不知道告狀。
“你有時間多管閑事怎么不多讀幾本書?”衛大儒依舊是惡言惡語。
但比起以前一整天沉默不語的狀態,也只有近身伺候他的老管家知道衛大儒這樣更好,至少愿意和人說話。
湛非魚咧嘴一笑,挺直了小腰桿,“我可是南宣府案首!”
就是這么嘚瑟!
若是一般人這么顯擺,衛大儒肯定讓小廝把人趕出去了,可湛非魚一來有嘚瑟的資本,師從顧學士,啟蒙兩年已經是府試案首。
二來是湛非魚這長相,雪白的包子臉,烏黑的雙眼,笑起來嬌俏又可愛,饒是衛大儒性情冷漠,也就嘴上得理不饒人,內心卻透著歡喜。
“有個傷仲永的例子在眼前,等你三元及第再說這話!”衛大儒用更加嫌棄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明三,那懷疑的眼神,似乎擔心湛非魚這個讀書的好苗子被明三給帶壞了。
堂堂南宣府狂生明三公子,如今卻成了被嫌棄的對象,明三幾乎維系不住臉上的表情,如果時間能倒轉回去,他一定會寒窗苦讀,考個狀元再去采菊東籬下!
“老爺,東西送來了。”老管家快步走了進來,看向湛非魚的目光格外的慈愛。
那些銀子與其便宜了大房二房的仇人,還不如給湛姑娘,至少老爺這幾日精神好,飯都多吃了小半碗。
剛剛還說嫌棄湛非魚,現在就給人小姑娘送衣服送首飾,還不是一件兩件,直接把鋪子都給搬空了,丟不起這個臉的衛大儒沉著臉,“來就來了,我去書房。”
還不等衛大儒讓小廝推自己離開,院子里傳來驚呼聲,然后是女人興奮又激動的說話聲。
從典當行回來,劉氏還在罵罵咧咧的,畢竟價值十幾二十兩的花瓶最后賤賣了,只拿到了五兩銀子,自己還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