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松不是有恃無恐就是和齊硯狼狽為奸!湛非魚這話一說出來,詭異般的安靜在屋內蔓延,即便是齊同知也是表情微變。
在場都是讀書人,一半人考取了功名,沒功名的也是出自大家族,就沒一個蠢的。
聚文齋失火的事很蹊蹺,如今齊桁失蹤,再想到劉百戶,這讓眾人更是沉默著,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一瞬間的失態后,張昌松冷笑著,態度高傲又囂張,“口說無憑,我等著湛姑娘拿出證據來給我定罪。”
放完話,張昌松陰冷冷的目光掃過全場,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湛非魚即便師從顧學士又如何?縣官不如現管,除非他們和他們的家族不想留在豐州,否則沒人敢得罪張昌松、劉百戶來幫湛非魚。
半瞇著眼瞄了一眼得意張狂的張昌松,齊同知沉思著,齊桁的失蹤只怕和硯兒有莫大的關系,這讓齊同知眼神更加晦暗,一筆寫不出兩個齊字,硯兒這一次出格了。
“湛姑娘,時間不早了,大家也都受傷了,不過齊桁失蹤了,我們回去后一定讓家中小廝護衛幫著尋找。”張昌松假惺惺的擺出關切的模樣。
就如同湛非魚猜測的一般,既然有齊硯參與其中,齊同知難道還能刁難他們?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開口告辭。
衣袖一甩,張昌松冷哼一聲就轉身出門,可腳步卻是一頓,卻見醫館的藥童把斷腿的齊硯給抬過來了。
“你給我等著!”齊硯面色蒼白而痛苦,雙眼里迸發出駭人的怒火,可偏偏斷了腿只能受制于人。
何生神色平靜,似乎被威脅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負責抬人的兩個藥童則面帶惶恐之色,可一想到齊三公子之前反抗,卻被身旁這人威脅把腿打斷,瞬時,齊三公子就老實了,敢怒不敢言被抬過來。
要離開的眾人立刻讓出一條路來,齊硯被抬進屋內,一看到主位上的齊同知,立刻像是找到了靠山,“父親。”
看著怒容不曾消褪的小兒子,再看著老神在在的湛非魚,比起這小姑娘,心高氣傲的硯兒更像個懵懂稚兒。
“父親?”又喊了一聲,齊硯讓藥童扶著自己在擔架上坐了起來,看著沉默不語的父親,心里生出一股不安。
張昌松和其他人也察覺到不對,看齊同知這態度,似乎不打算給齊三公子出頭,難道齊同知要大義滅親?
“硯兒,張賢侄說他之所以傷了你,是因為著火時橫梁砸了下來,他為了救人不得已而為之。”齊同知不急不緩的問道,看似慈愛的目光里卻蘊藏著銳利,讓人無處遁形。
齊硯表情一僵,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張昌松,壓下怒意道:“當時情況的確如此。”
只是齊硯沒想到張昌松會下狠手,讓自己吃了個啞巴虧。
不過張昌松也有分寸,齊硯雖然斷了腿,可只要后期養好了,不會影響行走,更不會耽擱他科舉,否則兩家就真的結死仇了。
齊同知失望的看著眼神躲閃的齊硯,不管是因為和齊桁不和,還是為了巴結劉百戶,硯兒都不該對齊桁下手,兄弟鬩墻是家族落敗的根源。
今日硯兒能對齊桁這個隔房的堂弟下手,日后就能為了權勢地位財富對親兄弟動手,齊同知原以為小兒子只是驕縱,此刻不由后悔對齊硯疏于管教,縱的他行事沒了底線。
“齊三公子,你先派人送了文會帖子給齊桁,之后聚文齋失火,而你被張昌松踢斷腿陷入火海,是齊桁顧念血脈親情,讓阿生去救你。”湛非魚語調平緩,只是在簡單的敘說一件事。
“阿生救了你之后,在場的人各種阻撓,不讓阿生靠近齊桁,爾后更有隱藏其中的高手出手偷襲阿生,當時二樓是熊熊大火,齊桁失蹤后,聚文齋的人立刻砍倒了院子里樹木齊心合力把你們都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