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重光一手摩挲著下巴,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俗話說天高皇帝遠,知府夫人說出去多威風,在京城,你是四品誥命,可上面還有三品二品,更別說還有簪纓世族,大街上你隨便撞個人,說不定還是皇親國戚,所以威風不起來。”
正應了那一句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
可放到地方上,村正家婆娘都能在村里里橫行霸道、耀武揚威,更別提知府夫人,上面沒人管著壓著,也難免這些女人會前仆后繼,說句大不敬的話知府堪比土皇帝。
……
城門口已經戒嚴了,楚知府只能讓人從更遠一點的南城門進出,至于這東城門,看著城墻懸掛的一具具尸體,楚知府揉了揉眉心,這都叫什么事。
“大人,不如讓衛所派兵過來?”饒是吳同知這般老奸巨猾的,這會看了一眼暴曬的尸體也心里直發憷。
淮安府的治安一貫好,再加上這是皇商劉家的地盤,來來往往的商賈多,這些年都沒聽說過有劫道的匪宼,這也導致淮安府的捕快們武力值一般,這不遇到高手了,即便拿命去拼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簡陋的茶寮里,楚知府這會正坐在長凳上,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吳同知,溫聲道:“他們既然敢這般做,必定是有恃無恐,衛所的人來了若是起了沖突,只怕會有傷亡。”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也是如此認為的。”洪大人附和了一句,吳同知這是想干什么?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到時候首當被問罪的就是楚大人。
吳同知也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昨夜大牢被帶人圍攻,死傷那么多,他就想著若是楚大人再出了差錯,說不定就官位不保,而自己身為同知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是下官思慮不周。”吳同知立刻認錯,面色凝重道:“下官只想著這些尸體掛在城墻上影響太惡劣。”
身為淮安知府,卻讓四十八具尸體掛在城墻上,治理無方的罪名是妥妥的。
楚知府抬手打斷了吳同知的話,起身向茶寮外走了去。
城里難道又出事了?快著騎馬飛奔而來的衙役,洪大人等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趕忙跟在楚知府身后走了過去。
“大人!”翻身下馬,行禮后的衙役也顧不得什么了,“回稟大人,有個姑娘自稱是大人的妾室……”
陽光下,楚知府俊朗的五官微微扭曲了一下,清朗悅耳的嗓音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本府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納妾了,金家的姑娘?吳大人,本府記得尊夫人好像和金家姑侄了來往密切?”
在淮安府還真沒什么消息能瞞過楚知府,金家姑侄幾次登門拜訪,據說和吳夫人相談甚歡,這會金寶珍在興隆客棧撒野,還口口聲聲說是楚知府的妾,這往小了說是風流韻事,可往大了說也難逃一個誣陷朝廷命官的罪名。
被點名的吳同知心里咯噔了一下,趕忙請罪,“回稟大人,下官聽內子說起過,魏夫人之前是來拜訪過,不過只是尋常的做客,下官和金家并沒有來往。”
“嗯。”楚知府點點頭,態度不明讓人捉摸不透。
等楚知府帶著吳同知等人匆匆從城門口趕到興隆客棧后巷時,遠遠的就能聽到金寶珍的尖利刺耳的叫罵聲。
魏夫人和金桂軒也站在一旁,兩人臉色都不好看,不說感剛剛金寶珍被捕快當做烏龜一般摁在地上,這會披頭散發的就跟女瘋子一般。
就說她那一聲聲她是楚知府妾室的話,這壞了名聲,金寶珍若不能嫁給楚知府,日后估計想嫁給條件好一點的鰥夫都難。
重光搬了條長凳過來,這會他和湛非魚坐一起,不時看撒潑的金寶珍兩眼,然后又嘀咕兩句,這要是再擺個茶幾,放點茶水糕點,明顯就是在看大戲。
“楚知府來了。”也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鬧哄哄的巷子瞬間安靜下來,把巷子堵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