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部人則用云梯和抓鉤開始往城墻上爬,弓箭咻咻的向著城門上的兵卒射了過來,以此來掩護攀爬的敵軍。
血腥、殺戮、死亡……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湛非魚同樣殺紅了眼,她不知道自己割斷了多少抓鉤的繩索,也不知道砍傷了多少想要爬上城墻上的蠻夷人,不停的揮舞著鋒利的匕首,一刀下去,便是鮮血淋漓。
“有蠻夷人上來了!”怒吼聲響起,可舉起菜刀的漢子避開了蠻夷人的大刀,卻沒躲開從下面射過來的利箭。
噗嗤一聲,一箭穿胸而過,高壯的身軀砰一聲倒了下去,可在倒下的那一刻,這個平凡無奇的漢子卻死死的抱住面前的蠻夷人,任憑那高舉的屠刀一刀一刀的戳在后背上。
“阿生,你們過去!”湛非魚眼角酸澀,但此刻卻也顧不得其他了,一旦城樓打開了豁口,源源不斷的蠻夷人就會如同野狼一般撲過來,而守成的這些捕快、兵丁根本不是嗜血兇殘的蠻夷人的對手。
何生遲疑了一瞬間,夜色之下,對上湛非魚白皙卻肅殺的臉龐,最終一咬牙提劍飛奔了過去,跟在湛非魚身邊的四個手下也只能聽令跟了上去。
有何生五個高手在,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剛爬上來的六七個蠻夷人瞬間成了刀下亡魂。
短短一個時辰,卻好似過了一天那么長,黑暗里再也感覺不到寒冷,血腥味鋪面而來,而城樓上堆積的尸體也顧不得是敵是友,最后都被丟到了城墻下面,只要等戰(zhàn)役結束之后,等渭州營的援軍來了才能替他們收尸。
“丘先生。”短暫的休息里,鐵老伯一抹臉上的血跡,看著丘宗羲低聲開口:“派出去求援的人都被截殺了。”
“這些滅絕人性的畜生!”丘宗羲大怒,握著長矛的手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
雖說不知道這些蠻夷人是如何避開渭州大營而到了鑲武縣,自從楊家要起復的消息傳來,蟄伏多年的楊家舊部終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各方勢力雖然都派出了探子進入了鑲武縣打探消息,但這里還是楊家的地盤,發(fā)現(xiàn)蠻夷敵軍后,因為楊守成不在此處,楊老將軍還在石頭村,所以鐵老伯立刻組織人。
鐵老伯一共派出了五人出城求援,其中就包括鐵老三這個小兒子,按理說蠻夷人再強,可論起身手來,鐵老三這五人更強,再者他們更熟悉鑲武縣城外的地形。
但從他們離開到此時壹基金過去一個時辰了,早在半個時辰前就應該發(fā)出信號來,但鐵老伯一直沒有看到信號,這說明五人都遇險了。
鐵老伯一說,丘宗羲就猜到了,動手截殺鐵老人的不會是要攻城的蠻夷人,更可能是各個家族安插在鑲武縣的探子們,這些也都是高手,他們并沒有來城樓上支援,不是出城就是繼續(xù)留在縣城中。
之所以截殺鐵老三他們,不就是為了不讓消息送出去,蠻夷攻城成功了,鑲武縣必定血流成河,而損傷最大的就是楊家了,如果還能趁機殺掉楊老將軍或者楊守成那就更好了。
湛非魚這會正靠著何暖休息,握著匕首的右手酸痛的厲害,而湛非魚白嫩的臉上也有一道淺淺的血痕,好在傷口不深,只是劃破了左邊臉頰而已。
“小姐。”何暖低聲開口,想要帶湛非魚離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剛剛一支箭矢飛射而來,也幸好何暖眼明手快用長劍擋了一下,否則湛非魚這臉就真的毀了,可即便如此,鋒利的箭矢還是擦過她的臉頰帶出一道血痕來。
“不用擔心,鑲武縣還有禁龍衛(wèi)的人,他們必定把消息傳出去,等天亮了就沒事了。”湛非魚咧嘴笑著,牽到臉頰上的傷口不由痛的嘶了一聲。
何暖見狀趕忙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大半夜的突然失火,何暖也是急匆匆的起來,所以身上都沒有帶傷藥。
“湛姑娘。”馮縣尉急匆匆的跑了過來